算了,不要再回想了, 那内容实在太叫人羞臊, 也不知道季君彦究竟想干嘛?
云泽没想到这个季君彦这么难缠, 想和他了清因果,却反而纠缠得更深,这让他忍不住烦闷。
季君彦不知道云泽因为他的纸条, 而变得心烦意乱,他现在记忆还没恢复, 正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他吃欢乐散之前, 给失忆的自己留下过一封信,告诉失忆的自己他之所以失忆的原因,和失忆后要做的事。
他虽然失忆了, 他想事情的方向却没有变, 所以他知道自己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就乖乖照着上面说的做。
他失忆的这几天, 总是会有一个叫云悠的人来找他,他不认识云悠, 没失忆的自己也没提醒他云悠是谁,所以他知道这意思是让他自由发挥, 估计就是想要他忘记了云悠的效果。
他虽然失忆了,但是季平没失忆, 他知道云悠和季君彦是好友, 所以每次云悠来的时候, 他都让云悠进府。
云悠每次一进门就找到季君彦的院子, 然后一言不合就开打,季君彦一开始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好在本能让他知道怎么使用法术,等他适应云悠的攻击之后,他开始反压云悠一头,最后把云悠胖揍一顿。
打完一场时候,季君彦觉得非常舒爽,所以对云悠的脸色缓和了,而云悠就不一样了,看着季君彦一脸哀怨,心里想的是明明他最近修为进步了不少,为什么还是打不过季君彦?
不过看着季君彦渐渐熟悉自己的技能和修为,他的每天找季君彦打架的目的就达到了,他怕季君彦因为失忆,会忘记自己的能力,所以每天陪季君彦练练,帮助他恢复。
季君彦也领他的情,终于对他有了好脸色,然后没两天他俩就开始狼狈为奸。
云悠和季君彦关系越来越好,和季荀却渐渐疏远了,有些人就嘲讽云悠,说他趋炎附势,一发现季君彦比季荀强,就抛弃季荀讨好季君彦。
云悠:“......”
这事说的人还不少,但是季君彦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他把那些人一个个都提出来打,而云悠就和他一起混合双打,这些人被打了,都跑去云家和季家告状,两人被罚了之后,见到这些人依旧照打不误,打得这些人话也不敢说了,状也不敢告了才罢休。
云悠也不是故意疏远季荀的,只是季荀在族内大比的时候,被季君彦打击得够呛,之后就闭关修炼,云悠面都见不到一次,
而且云悠去找他的时候还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之后云悠就不怎么去找他了,两人的关系才淡下来的。
这季荀在闭关期间,修为是飞速增长,没过多久他的修为就要突破到后期了,他和季君彦的情况不同,他修为能增长得这么快,是因为他不停的吃丹药,吃丹药的副作用很大,但他一心只想为自己扳回脸面,根本不管吃丹药的副作用。
他认为自己修为突破到顺脉后期之后,季君彦就打不过他了,他也可以把自己受到的羞辱全部还给季君彦。
他修为刚一突破,就找上了季君彦,只是这时的季君彦暂时不记得他了,还一脸单纯的问他,“你是谁?”
他们现在是在季家的一个校场,里面都是一些在练习技能的季家子弟,所以是知道季荀和季君彦的恩怨的,季君彦的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他们还以为季君彦是故意羞辱季荀的。
有人笑道:
“这不是季荀吗?自从你被季君彦打败之后,快有半年没见到了啊,是不是闭关修炼去了?”
季荀听了季君彦的话本来就生气,听见那人调侃的话,直接气得脸都红了。
“季君彦,来与我一战。”
季君彦就算是暂时失忆,也非常厌恶季荀,似乎这种厌恶是刻进骨子里了的,他勾唇一笑:“我拒绝。”
季荀冷笑,“你怕了?”
季君彦一本正经的说道:“不是,是你太弱了,不值得我出手。”
这事和当初云悠挑战季君彦的时候如出一辙,所以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失忆了,都是有同样的恶趣味的。
季荀可不这么认为,他只觉得季君彦是怕了他了,“不管你接不接受,你今天必须和我打一场,或者你现在跪下向我求饶。”
这人的无耻程度让季君彦涨了见识,他叹口气,无奈的笑道:
“好吧,那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季荀如愿的让季君彦和他比试了,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修为一放,展现出自己顺脉后期的修为,打算让季君彦震惊一下。
季君彦倒是没震惊,其他人却惊讶得开始议论纷纷,“季荀虽然以前打不过季君彦,但是他也确实是个天才,这么短短时间竟然就进入了顺脉后期,这次季君彦估计打不过他了。”
季荀听着这些人的话,一边得意,又一边暗恨,他只败给季君彦一次,这些人就觉得他永远打不过季君彦,那么这次他要狠狠的打这些人的脸。
他召出法器对着季君彦说道:“出手吧。”
季君彦拿出白雪骨剑,之前他和季荀比试,没用过武器,那样是为了羞辱季荀,让季荀看看他们之间的差距,但是季荀显然已经忘记了当初怎么败给季君彦的了,才这样迫不及待的逼着季君彦和他比试。
不过这次季君彦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季荀每次想爬起来的时候,都会因为惧怕他,而重新匍匐在他脚下。
季君彦一个闪身,来到季荀身边,白雪骨剑一挥,一下割断了季荀的头发,季荀心中一惊,法宝朝着季君彦砸了过去,然而季君彦再一个闪身就躲开了。
这次他转到了季荀的身后,将季荀的衣服划破,却像之前那样没让季荀受伤,季荀控制法宝的速度没有季君彦快,再次让季君彦闪身避开。
季荀只得放弃法宝,拿出自己近战武器,反击季君彦,然而季君彦似乎是挑衅他一样,每次都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却不伤他,这让季荀恨得牙痒痒,这比直接被季君彦打败还让他觉得耻辱。
也是这样,他又了解到他和季君彦的差距,之前他输得太快,让他可以安慰是自己一时大意被季君彦得了手,可现在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打不过季君彦。
季君彦看他似乎失去了斗志,就和他拉开距离说道:
“给你个机会,你现在跪下求饶,我就放过你。”
季荀整个人非常狼狈,他的头发散乱,法衣也都被划得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和乞丐一样,他眼睛盯着季君彦,似乎是放弃了一样,膝盖弯了一下,让人以为他就要跪下了。
谁知下一刻他手指一弹,一枚银针朝着季君彦袭去,季君彦看似放松,其实注意力非常集中,所以立刻就发现了,他身体闪开,躲掉了那枚银针,而那枚银针打中了围观的一人,那人身体像是被腐蚀了一样,迅速崩溃,那人痛苦的大叫,“好痛,好痛,救命啊。”
其他人围了过去,有人说道:
“是腐灵草毒,快救人,腐灵草毒能腐蚀修士的灵体,晚了这人就没救了。”
有人开始救人,其他人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受伤的人,所有人此时都心有余悸,只希望那人千万不要死了。
季荀其实也有些懵,他被季君彦刺激得不行,没忍住的拿出了对待敌人的阴招来对付季君彦,而他想害的人没害着,还害了一个无辜的人,他这次真正的慌了。
季君彦看其他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名受伤的人身上,没有注意到他和季荀,他眼睛看向季荀,朝着季荀笑了笑,然后迈步靠近季荀。
季荀直觉季君彦要做什么,所以他忍不住后退,“你......”他想问季君彦想做什么,然而话没说出来,就被季君彦突然制住,然后堵住了嘴。
“你这么想杀我吗?”季君彦悄声在季荀耳边问道,季荀身体一颤,开始疯狂的挣扎。
然而季君彦的钳制让他的挣扎一点用都没有,他已经不想打败季君彦了,他现在只想离季君彦远远的。
“呵呵呵。”季君彦在他耳边笑了起来,“你很害怕吗?”
季荀被堵着嘴说不出话,神识和传音也都没有用,明明这里这么多人,但是似乎大家都看不到他,也不知道季君彦挟持了他,他们还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受伤的人,没人管他。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季君彦悄声说道:“我只会让你痛苦一生。”
说完他的白雪骨剑插进季荀的丹田,然后挖出一枚内丹,季荀痛得浑身发抖,在看到那枚内丹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一样。
季君彦居然挖他内丹,他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他浑身颤抖着,腿也软了,谁知道季君彦拿着他内丹看了一会儿,又给他放了回去。
“把你内丹挖了,你也不一定会痛苦,所以我还给你了。”
季君彦说道。
他说完放开了季荀,朝着季荀神秘的笑了笑,季荀吓得猛一哆嗦,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季荀用腐灵草毒来伤害自家兄弟,虽然那名子弟没死,但灵体被伤,根基被毁,一辈子也就这样了,算是半个废人了。这让季家族长和所有长辈都恼了,家族比试是可以有的,但是不是这种自相残杀,所有他们要给季荀一次非常严重的惩罚。
季荀昏迷了一天,醒来之后,就在家族惩处堂,所有长辈都看着他,他知道这次自己要受到多严重的惩罚了。
知道自己逃不了惩罚,心里反而不慌了,他开始检查了自己的丹田以及内丹,丹田现在受了伤,无法让他的内丹运转起来,不过凭着他和内丹之间的联系,他感觉不到内丹有什么问题,这让他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他放松,族长就宣布,他需要到魔渊呆三年,这个惩罚让他整个人都呆滞了。
魔渊之所以叫魔渊,是因为里面有种暗兽,喜欢食人血肉,暗兽不算强大,但数量巨多,在里面迟早会被这些暗兽耗死,到时候他的血肉就成了这些暗兽的食物了。
“族长,我知错了,不要让我去魔渊。”季荀跪在地上,头磕的“砰砰”响,却没能改变族长的决定。
把他带往魔渊的当天,所有季家子弟都被要求去看,让所有季家子弟记住,这是伤害家族兄弟的下场。
季君彦盯着季荀,见季荀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他就忍不住朝季荀笑了笑。
季荀本来什么反应都没有,结果看到季君彦,身体就忍不住一哆嗦,他怕了季君彦了,可心里对季君彦的恨是一点不少,他在心里想着:季君彦,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把我今天受到的耻辱和伤害,都通通还给你。
季君彦似乎听到了他的心生,盯着他笑得更灿烂了,无声的说了几个字,“我等你回来。”
这话把季荀又刺激了一下,让季荀哆嗦得更加强烈了,直到被扔进魔渊他心里还在怕。
季君彦以为这件事随着季荀被扔进魔渊就结束了,不过倒是云悠跑来向他打听了季荀的事,季君彦没有满他,全都告诉了他。
云悠听后,心情有些复杂,怎么说季荀也算是他曾经的狐朋狗友,落得这样的结局,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云悠回去之后,就把这事告诉了云泽,云泽听到季荀用腐灵草毒害季君彦的时候,眉头不由的皱了皱,后听到季君彦躲开了毒针,他才松了口气。
这几天他是真的被季君彦那张纸条气到了,又或者是羞臊到了,所以一直不去关注季君彦,结果季君彦就出了这么一件事,这让他有点担心季君彦。
他拿出雾花境,想打开看看季君彦的情况,但是又想到自己已经决定不再用雾花境窥视季君彦的事,他就把雾花境收了起来。
他展开自己的神识,轻易就到达了季君彦所在的地方,只是很快他又把神识收了回去,因为他想起季家有阻碍神识的法阵,他贸然入侵的话,会引起季家人的注意。
他压下想要知道季君彦情况的心思,开始琢磨着找个机会去看一看季君彦。
欢乐散的药效过了,季君彦进入了欢乐散的后遗症中,一天之中他做了五六件奇葩的事,比如爬到房顶揭瓦,在比如趴在地上看蚂蚁搬家,再比如把家养的鸟兽蛋拿来自己孵。
云悠来找季君彦的时候,发现季君彦趴在草里,他问季君彦在干嘛,季君彦没说话,只是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云悠以为季君彦是在悟道,所以也跟着趴在草丛里,结果发现季君彦身子在扭动,这让他觉得非常怪异,悟道需要扭动身体吗?
“季小人,你到底在干嘛呀?”
季君彦:“嘶嘶嘶。”
云悠:“......”
季君彦:“嘶嘶嘶。”
云悠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不过躺在草地上倒是挺舒服的,他难得的静下心来歇息一下,谁知道困意来袭,竟然直接在季君彦家的草地上睡着了。
季君彦瞅了他一眼,继续趴在地上,他现在是条蛇,正在寻找猎物:“嘶嘶嘶。”
他趴在地上,想像蛇一样往前爬,但是爬了很久都只是在原地扭来扭去的,时间久了就没了耐心,看了一眼睡死在旁边的云悠,就挪到云悠身边,学着云悠闭着眼平躺在地上,最后也睡着了。
云泽借着商谈事的名义来季家想看一看季君彦,结果神识扫遍了季家,也没见到发现季君彦的踪迹。
他猜测季君彦可能是外出了,他来季家就是为了君彦,结果季君彦却不再,这让他本来还算愉悦的心情瞬间变得失落起来。
他果然是多管闲事,季君彦哪用他关心,他也没义务管季君彦。
他和人谈着事,却心不在焉的,那人看出来了却没有生气,他知道云泽虽然是最年轻的出魔期修士,实力却是出魔期最高的,所以他傲气一点别人都觉得正常。
“云兄,今天就谈到这吧。”
云泽眼神冷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嗯。”
回去的路上,他察觉到云悠的气息,打算找云悠和他一起回去,结果走过去才发现云悠躺在地上,而云悠旁边躺着的人不是季君彦是谁?
他轻轻走了过去,映入眼中的是两人酣睡的脸庞,睡着的两人看起来很乖巧也有些温馨,云泽的心软了软,嘴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容。
或许是他的到来让季君彦有所察觉,所以季君彦睫毛颤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此刻季君彦已经恢复智力,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会在草丛里,而且旁边还有个看着他睡觉的云泽,他盯着云泽脑子有些发懵。
这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睡在草地里,旁边有云泽和云悠,云泽会不会已经发现他使用欢乐散了?
他盯着云泽好半响才想起来还没和云泽打招呼,立刻爬起来施礼说道:
“见过金隅大尊。”
云泽此刻虽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季君彦能看出他心情不错,这又让他在心里一阵猜测。
“嗯。”云泽应了一声,眼睛瞟到季君彦的头上粘上了根草,便说道:“你头发上有草。”
季君彦愣了下才明白云泽说的是什么意思,赶紧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那根草果然落了下去,只是这次落到了季君彦肩上。
云泽看着那草掉在季君彦肩上,就想再提醒季君彦,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季君彦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他的目光和季君彦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还不等他有反应,季君彦就慌张的挪开了眼,低着头不再看他。
云泽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到自己来季家的目的,就问道:
“你近来可好。”
季君彦依旧低着头,回道:
“很好,多谢金隅大尊关心。”
云泽知道他这么问季君彦,季君彦是不会对他说什么的,毕竟他和季君彦什么关系都没有,不过看到季君彦没什么事,也算完成今天的任务了,所以他轻轻点了点头,“那便好。”
季君彦还有些懵,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云泽云悠在一起,不过看云泽的反应,应该没发现他用欢乐散的事,所以他稍微放下心来,接下来的应对他也自如了些。
云泽和他说了两句,就把目光挪向还在地上睡觉的云悠,眼中露出一丝无奈,手上掐了个法术,把云悠给唤醒了。
云悠醒来发现云泽和季君彦两人都看直愣愣的看着他,让他一时有些窘迫。
“伯父,你怎么在这?”
云泽脸上没有表情,“我来这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