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爪如影似魅, 指尖锋利, 凶悍一挥,五指全部刺穿进人面寄生蛊, 其中两指分别挖在子蛊的眼睛中,活活的将那个小拇指盖大小的红眼珠子挖了出来。
腥红的眼珠子由一条线虫和人面寄生蛊相连, 那条一条线虫呈赤红色,虫身细如发丝, 它连接在人面肉瘤的体内,源源不断的生长, 吞噬着寄生体的生命。
庄姜抬手便是将眼珠子抓在手里,赤红的线虫缠绕在她雪白的腕子上, 越缠越多, 越缠越紧,似乎要将她纤细的手腕勒断。
她手腕骨架纤细,肌肤白嫩,赤红与莹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那条线虫似乎对庄姜的肉身极感兴趣, 连接着人面肉瘤的一端不停的钻出虫身,缠绕在庄姜的手腕上, 密密麻麻,宛如人的手臂剥去了鲜嫩的皮, 露出里面的血肉。
庄姜捏着两个眼珠子对着陈孝的眼珠子就按了下去, 她手上的眼珠子虽小, 挤在陈孝的眼眶中却差点将他自己的眼珠子挤爆, 他那两颗眼珠子在眼眶中一弹一跳,似乎在排挤鸠占鹊巢的小眼珠子,气的庄姜抬手就拍,硬生生的让两个眼珠子在一个眼眶中并存。
子蛊寄生在了陈孝的体内,缠绕在庄姜腕上的虫身便触电一样脱离了她的手腕,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挤进了陈孝的眼眶中的小小眼珠子里,贪婪的在他体内盘踞着,等待着人体的供养。
庄姜手指在虚空中轻轻摇摆,勾画着反复的花纹,口中吟唱着古老的曲调,她在将陈孝的尸身炮制成煞,让陈励东的阴魂和这具尸身成为一具不生不死的行尸走肉,困于人世间永不见天日。
庄姜这一手办的实在漂亮,似乎她轻轻抬手就将这寄生在陈显达身上的人面寄生蛊祛除了,让陈瑞民都对她的手段佩服至极,只是后续要如何处理陈孝的尸身却是一个难题。
陈理之先将老父亲送去疗养院调养身体,安顿好以后火速回家,向庄姜请教陈孝的尸身的问题。
庄姜扬着小下巴,没有好气的说道;“自然是寻一个棺木将他封住,记得远离阴气重的地方,我已用震煞符篆将他锁住,百年内他是做不了怪了。”
“百年?”陈理之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就问道:“百年后他会如何?”
庄姜古怪的看他一眼,哼声道:“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谁知百年后会如何,与其操心那些,你不如将心思放在你父亲身上的好。”
她这话让陈理之心里“咯噔”一声,他高大的身子弯了弯,问道:“庄小姐这话何意?”
庄姜似笑非笑瞧了他一眼,送佛送上西,她也不介意卖一个人情给陈理之,便道:“叫人面寄生蛊寄生了这么久,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何况你父亲年事已高,如今虽是引出了这子蛊,可他的身子也差不多要掏空了,寿禄自然大减。”
她的将陈理之砸了个头晕眼花,他前脚以为自己父亲死里逃生,后脚又得噩耗,若不是他自诩大男人流血不流泪,当真是嚎啕大哭一番。
“庄小姐,可有什么解救的办法?”关键时刻还是老人家稳得住,陈瑞民当即就问道。
庄姜眨了眨眼睛,办法当然是有的,可却有损阴德,当然,她是没有阴德可损的,毕竟天雷也劈不死她。
陈瑞民见庄姜不语,便道:“陈家绝不会让庄小姐白白受累,若是庄小姐能帮我大哥渡过这个劫难,陈家必有厚报。 ”
庄姜唇角轻轻一翘,摆着手装模作样道:“什么厚报不厚报的,那都是之后的事。”
陈理之是半个生意人,当然明白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忙道:“这一次劳烦庄小姐,我算了一下,折的款子有六万港币,若庄小姐愿意帮父亲渡过难关,二一添作五,我给庄小姐备下十五万港币以示敬意。”
庄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时一弯,微微颔首,道:“此事也不难,不知道你们可曾听闻借寿一说?”
陈理之对这类事在此之前都是嗤之以鼻,自然是不曾听闻,倒是陈瑞民略有耳闻,然而却也不曾相信,此时听庄姜一说,他便问道:“当真有借寿一说?”
“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虽说万物都有定数,然而同物相联,同息相应,同人相聚,若有契机,自然可以借寿。”庄姜微笑说,这与给崔子沣寻找替身不无相似之处。
“那要如何借寿?”陈理之直接问道了点子上。
庄姜轻声道:“这就要看你的选择了。”她将交叠的腿放下,微微俯身,道:“可向后人借寿,当然,折损的便是后人的寿命,也可向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借寿,只是也会折损后人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