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钧一抹眼泪,撅起了嘴巴。
崔子沣听出庄姜的意思,这是不杀柳元钧了?眉头一皱,想要进个谗言,然而他顾及柳元钧的存在,一时间并不敢上前,只能清咳一声,希望能唤回庄姜的注意力来。
庄姜此时懒得理崔子沣,朝后摆了摆手,口中对柳元钧道:“将崔家祖坟上的恶咒解了。”
她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觉得命令柳元钧有什么不对。
崔子凌翻了个白眼,柳元钧要是能听她的话,刚才也不会想对他们动手了。
这一次崔子凌被打了脸,柳元钧撅着嘴巴,小心翼翼的朝着庄姜蹭了一步,见她没有反应,又继续蹭了一步,之后唇角翘了翘,眼中染上了笑意。
“那我要是将崔家祖坟上的恶咒解了你是不是就让我跟在你身边了?”他还知道等价交换。
庄姜因他这句话瞪圆了眼睛:“你要跟着我?”她上下打量着他,又灼烧了眼一样移开了目光,嫌弃之色一目了然。
柳元钧玻璃心又被刺伤了,不过正如庄姜了解他一样,他又何尝不了解庄姜,他忍下心下的难受,作出一副委屈的姿态来,道:“以前我就是跟着你的。”
庄姜撇了撇嘴,柳元钧立马道:“我这些年还美利坚也攒下了不少的家产,奉养是你没有问题的。”
崔子凌眼珠子一瞪,好家伙,还有人来抢活,他顾不得柳元钧会对他造成的威胁,大步上前将庄姜扯回在了身后,冷冷一笑,又对庄姜道:“别信他的,他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个害人精。”害的他们崔家险些断子绝孙。
庄姜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
崔子凌眼睛一冷,依着他的脾气在崔子凌上前的时候就该了结了他的命,可他多狡猾,知道在庄姜面前动手讨不了好,况且他和崔锦中之间的恩怨在他死的时候就已经了结了,之所以针对他的后人不过是想继续出一口恶气罢了,如今寻到庄姜,自然是以她为重,那么恩恩怨怨,他大可大度一些,不再理睬,毕竟只有他才能长长久久的陪在庄姜身边,他才是唯一的胜利者。
“姜姜。”柳元钧委屈的唤着他,又恶狠狠的瞪了崔子凌一眼,鼻子哼着气。
庄姜抿了抿唇角,跟着她也不是不是,只是她太过了解柳元钧,他为人心胸狭窄,嫉妒心强,跟在她身边总是要惹出祸事的,现如今的世道可是不一样了,他若是胡来,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柳元钧眼珠子一动,率先卖了个乖,掏出一张黄纸符,上面密密麻麻都是咒语,他将纸符七折八折,折出一个古怪的形状,然后口中念念有词的将黄纸符往前一松。
崔子凌立时戒备的往后一退,将庄姜完全护在身后,他当然知道她的厉害,可这一切都是出自本能,他是一个男人,自然要保护他爱的女人。
柳元钧口中发出一声嘲笑,似笑非笑的看着崔子凌,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之色,他自觉是有资格蔑视这些凡人的,他们不过是世间蝼蚁,他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庄姜是玩符咒里的祖宗,自然知道柳元钧手中拿的是什么,她手中在虚空一勾一画,柳元钧手上的黄纸符无火自燃,等黄纸符化成了灰烬后,他脸色变得煞白,口中呕出打量的鲜血,显然是魂魄被恶咒反噬。
他舔了舔唇角的血迹,并不在意这具躯壳的死活,他的灵魂是永生不灭的,自然还可以去寻找下一个躯体。
这世上真的有不灭的灵魂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如果真有不灭的灵魂柳元钧的魂魄又怎么会被恶咒反噬,这世上如果真有所谓的永生,也只会是人的七情六谷欠,有“情”与“欲”滋生的庄姜才是真正永生的存在。
“姜姜,我疼。”柳元钧不在意一个躯体,但是并不妨碍他用这一点来和庄姜示弱撒娇。
庄姜眼睛一翻,毫无同情怜悯之心,谁让他自讨苦吃呢!要不是他心术不正,今日也不用手反噬之苦。
柳元钧撅嘴表示委屈,“夺妻之恨”自然不能善罢甘休,他心眼本来就不大。
崔子凌瞪着眼珠子看着庄姜,表示心寒,她是什么意思?就这么放过柳元钧了?他们崔家的仇不报了?是谁说要给爷爷报仇的?看见个小白脸转眼就忘了?
小神女无情无义,说过话当然抛在了脑后,况且你崔家祖坟的诅咒已解,恩恩怨怨自然与她无关,至于报仇雪恨,有本事自己上喽!
柳元钧得意洋洋,颇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他总算是在姓崔的面前占了一回上风,可惜这一幕崔锦中是看不见了。
目光灼热的望着庄姜,她往前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只是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了脚,目光冷酷的看着晕厥的几个无关人士,抬手扔出黄纸符,口中念着恶咒,顷刻间就取了马仔和向导的性命,之后吞噬了他们的灵魂。
庄姜冷眼看着那五个灵魂痛苦的哀嚎,无动于衷,柳元钧作孽自有天罚,如今不罚不过是时辰未到罢了,至于天罚何时来,那就全凭老天爷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