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对庄姜的话将信将疑, 可案子如今陷入了死局, 他死马当成活马医, 且先去案发现场再探究竟再说。
夜里, 李卫国同两位同僚一起去了闲置的老房子,房子十多年没有人住过,当初大姑娘一上吊, 丧事匆匆的办,老两口就搬了家,这房子也就闲置了下来。
房子的院子里外都野草丛生, 随便一踩就踩倒了一片,发出“簌簌”声, 在寂静的夜里, 这种声音听人在耳朵里便有些渗人。
“卫国, 你说能不能真有鬼啊!”王建国用手电筒照着亮,冷不丁回头问道。
“我艹。”赵红军被他吓了一跳:“你他妈回头倒吱个声啊!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啊!”
王建国嘿嘿一笑, 怪模怪样的眨了眨眼睛, 道:“你小子也害怕啊!”
“你他娘不怕。”赵红军没好气的回他一句,警惕的用手电筒在四周照了照, 和李卫国说:“我怎么感觉这地方特别邪门呢!”
李卫国道:“能不邪门嘛!前前后后一共死过九个人,这地方不邪门还有什么地方邪门。”
“错了,是十个人。”赵红军道:“这屋子第一个死者可是徐梅。”
“真是造孽。”王建国叹了一声,好好一个大姑娘就这样被人祸害了, 要不是凶手最后犯了众怒, 她这冤屈还不知道能不能伸呢!
“别说话, 我怎么听里面有动静呢!”李卫国皱起了眉头,又让王建国和赵红军把手电筒调了低档,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屋子的大门。
三人这一静声,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的一清二楚,赵红军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刚想说那他妈有动静,脸色突然一白,打了一个寒颤:“王建国,你别对脖子我吹气。”
王建国没好气的道:“老子对你吹什么气,要吹也是对大姑娘吹。”他话刚刚说完,突然伸手抱住赵红军,哆哆嗦嗦的开口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赵红军也打了一个哆嗦:“什……什么……声……”
李卫国回头道:“女人的哭声。”他神色也显得慌张,大半夜的,一个旧屋,并且还是刚刚死过人的旧屋,哪里来的女人在那哭呢!
“妈的,我看是有人在怪,说不定就是凶手不想咱们继续追查下去,才在这里装神弄鬼”赵红军咬着牙,发了狠:“进去看看,我就不信这世上真有鬼。”
李卫国也是这个意思,放轻了脚步,推开了发生命案的那间屋子,另一只手下意识的摸上了腰间上的手木仓。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赵红军将手电筒推到了强光,往里面一照,里面哪里有一个人,更不用说有什么女人的哭声,一时间三个人面面相觑,都疑心是他们出现了幻听。
“没有人,我就说嘛!哪里有什么鬼。”赵红军干笑着,可不知道怎么的,心却一直发慌,怎么也静不下来。
他话音刚落,门突然就“砰”的一声关紧,这一声突如其来,让他们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谁在那里。”李卫国大喝一声,已经将枪端了起来。
他的声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回荡,久久没有散去。
李卫国咬了咬牙,妈的,肯定是有人在做怪。
做怪是有的,然而不是人在做怪,而是鬼,还是一个漂亮的女鬼,女鬼盘腿坐在炕上,又黑又粗的大长辫子垂在了炕面上,眼睛在李卫国三人身上来回的扫视,也不知道她想起了什么,那张漂亮的脸猛然变了样,眼珠子一凸,鲜红的小嘴里吐出长长一截舌头,那一截长舌头灵活的舔过嘴唇,嘴角溢出了乌黑的液体。
李卫国猛的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一道目光盯在他身上,四下打量一下,就这么大个屋子,一目了然,连个半大的孩子都藏不了。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红梅花儿开,朵朵放光彩……”
清亮的歌声突然在屋子里响起,歌声甜美,然而一个空屋子里无缘无故响起歌声怎么透着诡异,李卫国身子抖了抖,与赵红军和王建国紧紧挨在了一起,三人手里的木仓一致对外,警惕的打量着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