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好像听到极大的喧哗声,不过很快又没有了,在不确定是做梦还是醒着的情况下,眼皮像是有千万斤重的时小悦放心地坠入更深的睡眠,管它山崩地裂还是电闪雷鸣。
好痒!
她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想就着右手抓上一把,意料之外的疼痛让双手同时跌落,脑子里也顿时清醒了许多。
“时小姐,你醒了?”
一张熟悉的脸很快出现,然而时小悦还是发觉有些不对劲,眼下是白天,房间里却开着灯;而且睡觉前她明明记得有把门反锁,那小玲又是怎么进来的?
她刚想问小玲,被自己那粗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的声音给吓得汗毛倒竖,而嘴唇上的刺痛更是几乎夺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你先别说话!”
来不及介怀对方的命令式语气,时小悦只觉得唇瓣一痒,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并且渗进嘴角,她尝了一下,咸咸的,应该是血。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晚上你发高烧了,今天早上我来叫你的时候怎么都没有回应,后来叫人把门锁锯开了才得以进来,发现你都已经烧得晕过去了。后来蒋医生来帮你量体温,竟然有四十度!他说要是拖到中午,你可能会——”小玲谨慎地看了她一眼,及时地换上另外一种比较含糊的说法:“会很严重的咧!”
原来是发烧了,难怪自己现在浑身酸痛得要死。
趁着她帮忙清理伤口的间隙,时小悦努力回想起前一天发生的事,总算七拼八凑出一个大概的经过,她长长地吁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饿了。
“咕噜——”
小玲原本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见状马上暂停手中的动作,到旁边打电话通知厨房送吃的上来。时小悦趁机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竟然已经是夜里的十二点。
原来自己昏睡了一天一夜,难怪会觉得饿。
一碗,两碗,三碗,哪怕仅仅是加了少许盐的白粥,时小悦还是觉得美味无比。当福婶把碗放回托盘的那一刻,她居然有些依依不舍。
“还——”
“再来一碗吧,反正厨房里还有。”
时小悦小脸一红,幸好人家善解人意,不用自己说出来,甚至也不等自己回应就直接作了主,改天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福婶刚刚把粥热好,金管家就从门外进来,望着那只碗皱起了眉头,“你就给她吃这个?”
“有粥吃就不错了,蒋医生说她可能会消化不了,还叫我们给她准备流食呢。”
对方虽说是佣人当中的老大,福婶却一点儿也不怕他,再说眼下夜深人静,她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多嘴说了一句:“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折磨成这副模样——”
“唐!福!珍!”
声音不高,但却带着浓得化不开的警告。福婶配合着闭上嘴,端起托盘就打算低头而过,又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停下了脚步。
“少爷刚才打来电话说,等时小姐吃完东西你们就赶紧下来。”
她顺从地“嗯”了声,心头却掠过一丝疑惑:少爷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么?他怎么知道时小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