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想独自前往,夏杞却摇了摇头:“不行,必须让我跟你一块去。”
傅毓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只知道他们正在争论要去哪,不由大惊:“王爷,都这样了,您还要去哪?跟上天抢一朵七色堇有您的命重要吗?”
尉迟泱眉心微簇,似是在权衡。夏杞干脆替他下了决定,拽着他的袖子往回跑。
“王爷!王爷!”
傅毓和石头二脸懵逼,这都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又跑回去了?
然而他们只能追上,哪有将王爷扔在这自己开溜的道理?
当他们跑回到古树倒塌之地时,巨大的裂缝已经蔓延至此,好像没有生生将整个天林谷劈成两半就不罢休一样。
夏杞冲到古树之前,手里举着一朵白花。那朵白花何其眼熟,不就是夏杞随手在脚边摘的吗?
“这花你还没扔呢!”
夏杞没有理他,闭着眼细细感受气旋的变化,此时的聚灵盆已成形成,四周呼呼风声乍起,吹乱开了他的衣摆、掀乱了他的头发。
夏杞一动不动地站着,任由狂风侵袭,而他手中的弱小白花早被吹得七零八落开来。
“我说夏公子,你手中的花都只剩下花杆了啊!”他都被吹得睁不开眼睛了,天知道那个身材单薄的少年是如何撑到现在?
夏杞依旧没有动弹,尉迟泱无法,只得侧身替他当去一些风霜。
不知过了几刻,只听“咔擦——”一声脆响,夏杞猛然睁眼,脚下的地面却忽然断裂开来。
尉迟泱瞳孔一缩,忙伸手去捞,却只堪堪碰到夏杞的衣摆。
“小夏!”二话不说,终身一跃,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一旁的傅毓石头都惊呆了,怎么直视眨眼的功夫,主子和夏公子便齐齐失踪了去?这裂缝里头究竟有什么啊?值得跳下去探究吗?
“王爷!你们这是要去哪啊!”二人惊呼一声,也纷纷跟着跳了下去。
尉迟泱跟着夏杞掉落下来,本以为这扯开地表的沟壑有多深,如今一看却不过如此。
还未来得及叫唤,就见逆光之中站着一道身影。
忽然之间,晨曦乍现,一束金光冲破云层,又漫天撒下。
夏杞手中执着花杆,迎接洋洋洒洒金色光芒。原本光秃的花杆仿佛有了生命,在晨曦中尽情地吞云吐纳——吸日之精,收地之华,光秃秃的杆上竟结出了花苞。
然后花苞餍足一颤,缓缓一瓣一瓣地绽放开来——
赤、橙、黄、绿、蓝、锭、紫,一瓣一色,足足七瓣,伴随着浮现于花瓣上的七色流光,让人分不清究竟是花色生成虹,还是虹染彩了花。
赶巧看到这一幕的傅毓呆呆地站在一旁,想起先前夏杞所言:“这、这真是先前的那朵小白花?”
夏杞转过身来,盈盈一笑:“不,它是花的新生——七色堇。”
*
傅毓怎么也没想到,此行一趟真让他们拿到了神花七色堇,而他也亲眼见证了神花出世的旷世奇观。
好吧,其实也不是很旷世,毕竟一想到神花竟然是颗草变得就有点崇拜不起来了。
尉迟泱将花放入玄玉制成来到匣子中,此匣可确保灵气不散,维持灵物新鲜。
此时既然已得了神花,便该打道回府,他们也是时候回去复命了。
然而当他们艰难地从地缝里爬上去,迎面等着他们的竟是密密麻麻的一群人——
“看!他们上来了!我就说吧,神花一定就在他们身上!”
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的一行四人愣是被吼了一大嗓门:“.....”这是什么情况?
傅毓和石头最先爬上来,就见就见面前的人似乎有些眼熟。
衣衫褴褛、发丝凌乱、手中的武器也是破败不堪。
“哈?咱们遇到丐帮啦?”石头一时没能反应,便脱口而出。
“呸,你们才是丐帮!”那人怒道。
声音有些耳熟,傅毓也看了好几眼,这才认出他们:“嗨,这几人不就是向他们投了□□的那一帮吗?我还想着找你们算账,别以为装成丐帮我就认不出你们!”
“你、你们胡说什么!再说一句我们是丐帮,我们就不客气了!”
他们就从未见过这般虚张声势的,石头环顾四周一圈,竟都是被伤得缺胳膊少腿的,哪怕对方人多有怎样?“哦,你们要对我们如何不客气啊?”
傅毓也无畏地挑衅道:“你们穿成这样还不让人说了?算了,叫你们丐帮都抬举了,丐帮的朋友哪有你们这般落魄?”
“呸!少在这说风凉话,若不是在这逃窜完了又被风刮,我们回这般模样吗?”
“说得好像挺有道理,可是你看我们就不这样,”傅毓故意当着他们的面赚了一圈,完了还眉毛一挑,“我们还掉下这裂缝呢,也没你们这样糟蹋啊!”
“你.....”
好嫉妒他们有干净地一副穿怎么办?
就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之中,噗地一声,尉迟泱也带着夏杞从洞里钻了出来——衣衫整洁、风度翩翩,当他们动作行云流水地落在地上,竟有种谪仙缥缈的气场。
夏杞目光扫了一周:“咦,是丐帮的朋友吗?”
一群丐帮:“......”
完了,他要与他们势不两立!
“兄弟们,我们上!这回我们不仅要将神花抢到手,还要将他们的衣服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