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余临泽。”

全班哗然。

自入学，余临泽还是首次掉下第一名的宝座。

而且，更关键的是，如果第一不是他，还能是谁？！

众人默默地把眼神挪向唯一一个还没被报到名字的同学。

心情复杂，神色郁结。

相比之下，余临泽几乎是所有人当中最淡定的一个。

他的惊讶表情几乎只维持了不到一秒，便迅速收了起来，然后平静地走上去接了自己的卷子。

老班看向自己的得意弟子，脸上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有点可惜，这次理综最后一题没解完，倒数第二题也粗心错了，不然校名次还能更好。”

余临泽“唔”了一声，扫了一眼错题。人非圣贤，有错也属正常，下次改正便是。

只是……

余临泽抬起头，不轻不重地向贺扬投以困惑的目光。

贺扬懵逼地望着他，眼神看上去有些懵懂。

余临泽垂下头，借着身形的遮掩，没忍住笑了一下。

“第一名，何久。”老班无比慈爱地看着贺扬。

一刹那间，惊疑的、不敢置信的、鄙夷的、羡慕的、怀疑人生的……各种各样的眼神都集中到了贺扬的身上。

贺扬将众人不同的表情收入眼底，但却完全没心思生气。

此时，他眼前的世界就像是隔了层穿不透的薄膜，充满了不真实感。

“何久同学是本次月考的全校第一，也是唯一一个理综拿满分的。”老班此时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严肃，看上去甚至恨不得把何久拉过来抱抱举高高。

“001，我刚才是听错了吧？”贺扬十分冷静，并表示拒绝接受现实。

001沉默良久，才艰难地安慰道：“你先上去吧，说不定班主任看错了名字呢。”

“哦哦。”贺扬稀里糊涂地应了一声。

001给的安慰显然并不现实，但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魔幻，贺扬恍惚之间，竟真相信了它的鬼话。

顶着众人的目光，这位“校霸”“面无表情”地直起了身，“面无表情”地往前走了两步，最后还“面无表情”地不小心踢翻了一张桌子。

“哐当”一声，桌子倒地的声音分散了众人的注意力，也唤醒了神魂出窍的贺扬。

贺扬愣愣地看了半晌，下意识继续往前走了。

身后几个同学小声骂着他“嚣张”，但贺扬恍若未觉。

班主任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但皱完眉，又想起了手上的这份试卷，班主任立马恢复了和善又喜悦的表情。

001在脑子里为他鼓掌：“爸爸，这个逼装得很好！不动声色、目下无尘、潇洒至极，我给满分！”

这或许是001喊得最真诚的一声“爸爸”了。

贺扬被这么一夸，瞬间就气弱了：“你快别说了，我腿软。”

001继续给他打气：“你是没瞧见余临泽现在看你的眼神呐！那就跟狼看见了兔子似的——”

“卧槽？抢个第一而已，他就要吃了我？！”贺扬崩溃道。

“简直都快爱上你了啊！”001补充完后半句话。

贺扬脚下不自禁地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