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她进宫杀何皇后的时候，中了玄鸟红。”练雪见说。

“玄鸟红不是立刻发作的吗？”何青衣说：“可她拖了一年才死。”

“玄鸟红有解药，”练雪见说：“汤氏的血可以解玄鸟红的毒，估计，你父亲救了她吧。”

“还有这种说法？”何青衣有些惊悚，“那这玄鸟红还有什么用，随便抓个皇子公主喝两口就解了。”

“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练雪见挠头，大哥说话的时候，他就听了一半，“就知道出了血的汤氏子孙，就跟中了玄鸟红的人绑定了。”

“绑定？”何青衣想起肃宗跟练梅去世的日期，问：“是同生共死吗？”

“嗯，”练雪见说：“所以，不是最亲的人，汤氏不会出手相救。你父亲应该很爱你母亲，而你母亲也很爱他。”

“等等，”何青衣说：“你怎么知道，我母亲也爱先皇呢？”

“这绑定可以解除的，”练雪见说：“我没法子，可长老他们可以啊。解除绑定的话，你父亲必死无疑。所以练梅才不联系我们吧，她担心你父亲丢了性命。”

“那他们就同生共死呗，干嘛又出宫去了何府呢？”

“练梅应该是想回去见你吧。”

“可之后呢？”

“之后？”练雪见说：“你没觉得，你父亲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不管朝政了，只顾着炼丹。”

“你是说，”何青衣问，“他被人控制了？”

练雪见点点头，“那会儿太子已经立了，他不理朝政，就由太子执政了，应该是被胁迫了。”

何青衣叹了一口气，看来，肃宗的死，跟太后和中宗脱不了干系。如果练雪见说的没错，练梅跟肃宗绑定了生死，那肃宗被杀，练梅自然也跟着死了。

而练梅病歪歪的模样，大概就是玄鸟红的后遗症了。她中了毒，又不能喊了父亲东仙过来。否则，那偏执狂一来，肃宗必死无疑。肃宗爱她，又救了她的性命，练梅自然不会害了他。

何青衣原以为，练梅和肃宗，不过是绝色美人遇见皇帝的老掉牙故事。没想到，这两人之间的感情，可能比她见过的任何一种，都来的强烈，来的彻底。

练雪见叹了一口气，想来，他也颇多感慨。他们一直以为，练梅是被人所害。谁知，她中了玄鸟是真，可拒绝练氏的帮助，也是她自己选的。

两人唏嘘了一会儿，练雪见就起身出宫去了。田庆荣还在太白楼里痴睡，再不出宫，天色就要暗了。

练雪见一走，何青衣合上玉牒，心里第一次对肃宗有了些好感。她以为，他有三宫六院，对她母亲再宠爱，也不是什么爱情。

现在看来，浅薄的那人，却是何青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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