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东城将车停好。
宋安暖已经到了,喝着咖啡耐心等他。
她的长进算非常快的,沈东城觉得她一次比一次冷静。到了这一回,她就已经学会了微笑,从容的问他:“沈先生想喝点儿什么?”
沈东城的额头还有汗,年轻活力的笑容让他有些吃不消。
坐下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年纪大了,同这些肆意生长的后生晚辈比起来,精力明显不足。
沈东城随便叫了一杯咖啡。
他望着宋安暖说:“我以为这个时候你会畏惧见我。毕竟因为你的所作所为,给我们沈家带来了大麻烦。”
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宋安暖的确犹豫了一下。但转而一想,这个时候沈东城见她还能为什么事,无非就是报导的事情。然而,晴天白日的,她不相信沈东城见她是为了杀她泄愤。
反倒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想到这里宋安暖干脆应承下来。
她喝了一口咖啡说:“对于沈家,我无心冒犯。先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我的本职工作。只是,很不巧,貌似我做什么事情,总能和沈家的利益发生冲突。”
沈东城审视她:“你真觉得我会相信这一切只是巧合吗?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们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凭借你和乔玄的力量想与我们沈家对抗如同螳螂挡车,更不要说整个晨光集团。况且年轻人,最该欣欣向荣的时候,何必揪着陈年旧事不放。二十几年的事了,真相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宋安暖听得一头雾水:“沈先生,我听不懂你的话。你是觉得,我们今天的做法是因为跟你们沈家有仇,所以刻意报复吗?”
沈东城将牛皮纸袋推给她。
“你先看看这个……”
宋安暖疑惑着将纸袋打开,看清楚后神色不悦:“你们竟然调查乔玄?”
沈东城说:“不清楚他的身份,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先前你写那篇,我以为你只是听了点儿什么,并未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宋安暖真是越听越糊涂了,直到看到乔玄的父亲乔占中竟然也是晨光集团的股东,她才略微顿悟:“你和乔玄的父亲一早就认识?”
沈东城冷笑:“这不就是你们做这些事的原因吗。他要报仇,觉得当年他父亲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所以,时至今日才会处处与沈家作对。我不知道你们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但是,我奉劝你们一句, 不要做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就像现在,只要沈家一句话,就能让你们退出这个圈子。当然,如若你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会立刻让你们的生活恢复如常……”
为了让宋安暖信服,沈东城直接当着她的面拔打电话。意思就是让乔玄和宋安暖重新回到中兴法律杂志社……在沈东城这里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沈东城挂断电话说:“很快你们就会收到通知,明天就能正常上班。像这样过平静的生活不好吗?所以,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先前的事情我们沈家便不再追究。”
宋安暖怎么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她脑子里那些混乱的片段吗?
那除非将她的脑袋拧下去。
“沈先生,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手里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拿上包准备离开:“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宋安暖……”沈东城嘴角放平:“当年的车祸只是一个意外,你父亲的死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所以,你不要被乔玄唆使,他怨恨的,是整个晨光集团。”
宋安暖扭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说什么?当年的意外跟我爸爸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