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扯开她的手:“到了那里你只要乖乖的听话,就不会吃什么苦头。但是,如果你不乖,那些专业的医护人员会使出什么手段对付你,我就不知道了。等我事成,就会叫他们放你出去。”
宋安暖剧烈的摇头,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弥漫了一层水雾,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她吸了一下鼻子说:“就算到了医院我也不怕,我会告诉他们我没有病。既然是专业的医生,我到底有没有病,他们总会分辨出来。”
乔玄讽刺的轻笑:“这个只有去了才知道。”
救护车来得很快,声音贯穿整个老旧生活区,最后在宋安暖家的楼下停了下来。
看到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宋安暖还是感觉到了莫明的恐惧和抗拒。
她极力声称自己没有病,用力挣脱反抗。
可是,手脚还是很快被人用绳索捆绑了起来,这就使宋安暖更加恐惧了。她不顾一切的扭动身子,失声尖叫辩驳,那一刻无助比绝望更能腐蚀人心,她一边控诉无门,彷徨委屈,一边又被深深的无力感充斥。
或者是觉得她的声音太嘹亮嘈杂了,有人在她的臀部打了一针。
宋安暖很快便被一种无力感吞噬,她扭动的身躯瘫软下来。就连眼前的一切也都开始虚幻的晃动,整个世界终于无止境的坍塌下来。大束的阳光,连带那个俊朗又冷清的眉目,都在眼前消散掉了。
意识的最后宋安暖想到那个塌陷的梦境,不想真实中那个滑进漏斗的人却是她。
从饭店里出来后,蒋妈妈和张叔叔直接回预订好的宾馆休息了。
在江北城生活了那么多年,蒋妈妈对哪里都再熟悉不过,蒋如意没有送他们。
她急于安抚陆湛风的情绪。
在席间蒋如意就看出陆湛风不高兴了,她没想到蒋妈妈那么口无遮拦,本来过去的时候一再嘱咐她说话要注意分寸。不想陆湛风客气几句,蒋妈妈就有些得意忘形了。问完陆湛风打算什么时候娶自己的女儿,接着又扯到了孩子身上。蒋如意看到陆湛风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她心里一咯噔,连忙给蒋妈妈使眼色。
可是,以她的那点儿觉悟又怎么可能看懂她的意思。眼见陆湛风已经冷下脸,而蒋妈妈仍在那里口若悬河,就差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虽然蒋如意明白自己妈妈的意图,但她还是觉得这样登不上大雅之堂的母亲很掉价。早该料到会这样,就不应该让她搅和进来。
最后还是张叔叔接收到了蒋如意的眼色,拉了拉蒋妈妈,打断她的话说:“行了,你别说了,快吃饭吧,眼见菜都凉了。”说着,夹了个蒋妈妈爱吃的菜堵住她的嘴。
吃完饭后陆湛风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说他下午有事,就让蒋如意送两人去宾馆。
蒋如意知道自己的妈妈闯祸了,她一点儿心思也没有,就让他们自己打车过去。
而她拎着包跟随陆湛风走出来。
直到上了车,陆湛风才问她:“你的手段非要这么廉价吗?”为了能够嫁给他,并且留住这个孩子,将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妈妈和继父都搬出来了。“你是觉得我妈不管用,就拿你的家人来逼迫我吗?”
蒋如意辩解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他们不是我叫来的,是本来就打算回来看亲戚。我妈只是听说我怀孕了,刚才吃饭的时候才问你的。她那个人本来就是直肠子,没有别的意思。”
陆湛风拍了一下方向盘:“蒋如意,你当我傻吗?会听不出你妈话里的意思。她哪一句话是问问罢,我看她就差拿刀架到我脖子上逼我娶你了。还什么拿掉孩子就是杀生,就是造孽,回去告诉你那个妈,少他妈的给我念大悲咒。这个孩子算什么东西……”
蒋如意听了他的话一愣,侧过身子问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这个孩子算什么东西?”
陆湛风蹙了下眉头,既然话赶到这里了,他就不防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