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暖叹了口气,推开车门下去。走到沈仲凌身边,她用胳膊肘儿撞了撞他说:“给我一根烟。”
沈仲凌转过身去不理她。
宋安暖就直接将手伸进他的外套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含到嘴里。想到没有火,她又伸手去拿打火机。那手不等伸进去,终于被沈仲凌不耐烦的甩到了一边儿去。
他猛然转过身来,指着她的脑袋:“我说宋安暖,你是缺心眼吗?喝醉了酒乱给男人打电话,你不是情等着被占便宜?还嫌自己不够损兵折将是吧?”
宋安暖实在有苦难言,她总不能说她的本意是想给他打电话来着吧?但是,现在酒醒了,整个人清醒过来了,反倒庆幸当时打错电话,不然场面会变得更加不堪,他们可能永远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说话了。
她自杀式吞咽烟圈,最后被呛得差点儿将肺咳出来。
沈仲凌骂了她一声:“二货。”将她手里的烟抽出来辗碎了,他实在受不了宋安暖现在的样子,即便她自己不说,他还是一眼看出悲情。但是,他又觉得侥幸,宋安暖这个模样,说明旧情复燃的可能性失去了。
宋安暖只差笑中带泪,她说:“我失身了,又不是你,吃亏的是我,你那么愤慨做什么?”她接着又说:“男欢女爱嘛,其实也不算吃亏。开始的确觉得膈应,但想想算了,就当被狗咬了吧。”
沈仲凌眸光一闪,坦然说:“我是吃醋,听说你被乔玄带走的时候,我的脑袋一下就懵了。昨晚我一整晚没睡,开始是愤怒和焦灼,但慢慢的,冷静下来的时候就成了害怕。比起你被狗咬,其实我最害怕的是你被狗绳绊住拖跑了。”
宋安暖看着他,淡淡说:“沈仲凌,我不值得,你别傻了。”
她把手插进口袋里就要离开。
沈仲凌一把拉住她:“既然没被狗拐走,那就值得我去全力以赴。”
宋安暖说:“我没打狂犬疫苗,会得狂犬症的。”
沈仲凌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宋安暖已经走远了,他大声问她:“你觉得他会为了这件事情解除婚约吗?”
宋安暖想也不想:“我知道他不会。”
沈仲凌抿了抿唇,游戏花丛那样久,他都没真正觉得爱情难缠过。但是,此时此刻,他才彻底觉得这东西不简单。
以前宋安暖从没有承认过自己对乔玄的爱,或许连她自己都是迷茫的。但是,沈仲凌敢肯定,现在宋安暖终于想清楚了,而且显然不打算隐瞒她的真实心意。沈仲凌从未遇到这样坦荡的女人,顶天立地,让他越发觉得喜欢。
想到这里,他扔下手里的烟,大步追着她而去。
“我送你回去。”
乔玄后半夜才回家去。
上楼的时候步伐沉重,靠到电梯壁上一度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进门后他没有换鞋,直接到沙发上坐下。一颗脑袋似有千金重,他用力的按压太阳穴,血液还是快速往头顶汇集,有快要爆炸的错觉。
乔玄痛苦的闭了闭眼,不敢再坐下去了,只怕再等一会儿连澡都没办法洗。
他去浴室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头发没有擦干,就直接回卧室睡了。不出他所料,身体才一沾到床面,浮光掠影,不断在头脑中闪现,他很快陷进一个满是乱梦的境遇中,一觉睡下来疲惫不堪。
偏偏早晨方雨晴来得很早,打不通他的电话,就一直在外面按门铃。
到底将乔玄吵醒了,他本来在做梦,梦里就听到急促的敲门声,一个女声在门外撕心裂肺,听起来惊心动魄。乔玄一下被惊醒了,睁开眼,门铃声没有消散,只是没有睡梦中的破锣嗓。
乔玄意识到自己做噩梦了,他看了一眼天色,不耐烦的出去开门,不免带了起床气问:“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方雨晴见他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明显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由吃了一惊:“你怎么还在睡?我以为这个点你应该跑步回来了。”
乔玄的生活一直是很健康的,以前一起共事的时候,方雨晴就知道他有晨跑的习惯。
乔玄先去茶几上拿了瓶矿泉水,喝下一口说;“昨晚睡得晚。”
“为什么睡得晚,干什么去了?”
乔玄没有回答她,只是反问:“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方雨晴朝气蓬勃:“找你一起吃早餐啊,然后商量订婚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