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仲凌直直的盯着她,宋安暖叹口气说:“你是打算逼我从这里跳下去吗?下面的那些花是为了给我陪葬的?”
沈仲凌豁出去了:“陪葬还用得着那些花吗,不是有我。”
他拉着她就要往下跳。
虽然只差了四岁,但是,思想千差万别,和乔玄在一起的时候她就领教过了,所以,实在不敢冒险。
宋安暖用了反力说:“你真是喝多了,陪我跳下去值吗?”
沈仲凌气呼呼的:“你心里要是肯容我,就没什么不值得。”见宋安暖目光闪烁,他指着她的胸膛说:“不过看你那德行,就知道在你心里没有一丝半点儿我的容身之所。”
“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将她定到十字架上谴责吗?
沈仲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当然不止这样,我的目标本来是今晚就算求爱不成功,但至少也要拿到候选人的号码牌。”
“那你想排第几个?”
沈仲凌笑起来:“当然是第一个人,且排队的人选只能有我一个。”
宋安暖哭笑不得:“太霸道,哪是排队等候的人会有的姿态。”
沈仲凌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脸上的笑意变成了不怀好意;“我之前就是太善待你了。”他灼热的气息凑近,猛地吻上她的唇齿。
突如其来的酒气,让宋安暖微微昏眩。她下意识想推拒,但手臂已经被沈仲凌紧紧的钳制住,男人真要发起狠来,女人的力量只会变成微薄之力。
情急之下只能张口咬他,不想沈仲凌这么灵活奸猾,舌头溜进去,让她的嘴巴都不听使唤了。
头顶大束大束的烟火仍在努力绽放,在这个禁止燃放烟花的城市里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
楼下的欢呼声也是有增无减,很多酒店的客人也都跑去凑热闹,一时间整个酒店大堂竟弥漫满了节日的喜庆。
喧闹声吵得宋安暖心烦意乱,再加上呼吸困难,她隐隐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好在沈仲凌很快放开她,大股大股的冷空气涌进来,胸腔内极度不适,让人怀疑是心脏出了问题。
宋安暖恼怒不已,扬手打到他的脸上。
沈仲凌苦涩微笑:“有了你这一巴掌,我的愧疚可就被打跑了。”
宋安暖一时间情绪复杂:“沈仲凌……”
“暖暖……遗忘的最好办法,不是等待时间的冲刷,而是取而代之。”沈仲凌接着又说:“看你一脸傻相,就知道你不明白这个道理。回去好好想一想,如果觉得我是个不错的候选人,那就给我一个答案,我们从今以后两情相悦。如果觉得不是,那就什么都不要说了……让我一个人一厢情愿好了。”
他这个样子有些无赖,但又觉得很可爱。
以至于宋安暖掌心里被那个精致的小盒子塞满的时候,她并没有气急败坏的将它扔到楼下去,而是握紧后,转身下楼。
沈仲凌靠到围栏上点着一根烟。
不断爆破的烟火照亮他的脸,连他眉眼间的愁苦也一目了然。沈仲凌吐了一口烟圈,幽幽的想,他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无往不利的沈仲凌,动用这么大的排场,却以失败告终,还是头一次。 而他竟不以为然,一心想着再接再厉,可见中毒之深。既然是一样的人,他也没道理不理解宋安暖。
沈仲凌扭头,宋安暖正从酒店大门走出去,穿过闹腾的人群,一直走向大路。
他看着她,就像地图上一个小建标一样,路径全在他的心里。
宋安暖很快拦到出租车,将酒店门口热闹的景致抛到身后。
就连出租车司机都说:“呵,好热闹,一准是哪个富家子弟在求爱呢。禁放烟火,禁放个屁,只许州官放火,不允百姓点灯,贫富差距,没天理喽。”
宋安暖扭头看着窗外,对司机的话充耳不闻。
那个盒子还镶嵌在她的掌心里,即便没有打开,宋安暖也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次期待落了空,往后就成了惊弓之鸟,在弓箭声响起的时候,她唯一的感触就是旧伤口被严重撕裂了,涓涓血液流出来,痛不可遏,几乎连飞翔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安暖吸着气,慢慢闭上眼睛平抚呼吸。
从酒店出来撞到宋安暖后,方雨晴就像撞到鬼了似的,一路上心神不宁。
一直在想心事,所以,没有注意到乔玄的情绪。直到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是她家的路线。
方雨晴才转过头说:“时间还早,回家也睡不着,去你家喝点儿东西吧。”
乔玄说:“跑了一天不累吗?回去休息吧。”
“不回去,除非你家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你才这么不欢迎我。”
最后乔玄调转车头往家里开去。
到了这个时候北方已经停暖了,到了夜里室内不会特别暖。
但是,方雨晴一侧首,还是看到乔玄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她明知不可能是热的,他只穿了衬衣和开司米薄衫。方雨晴很快发现不对头了,乔玄脸色发白,单薄的嘴唇紧抿着,在做痛苦的隐忍状。
方雨晴连忙放下杯子,问他:“你怎么了?”
乔玄一手按着额头,另一只手上的杯子自然脱落,腥红的液体洒了一地。
方雨晴紧张的攥紧他的手腕:“你是不是头疼?怎么样啊?”她有些手忙脚乱的说:“我打电话叫医生吧。”
乔玄甩开她的手:“不用,我睡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方雨晴说:“你头疼的这么厉害,我怎么能走?”
乔玄痛苦得连话都懒得说了,拖起她一直送到门口,他艰难的说:“喝了酒的缘故,不要紧。”
方雨晴挣扎着,还是被乔玄送出了门外。她用力的砸门,让他将门打开,里面却一点儿回应都没有了。
她急得翻出手机,不停的给乔玄打电话,之前他一直没有接,方雨晴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晕死过去了。正想打电话报警,那边却终于通了。
乔玄声音还算冷静,只是有些不耐烦:“说了没事,有点儿头疼而已,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