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暖回到座位,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提神。
往常在家的这个时候都是午睡时间,现在肯定不一样了。
乔玄让她下午的时候多听几遍采访的录音,把新闻初稿写出来。
宋安暖还是头一次写新闻稿,难免不知从何下手。
所以,整个下午,听了数遍录音,又看了几篇新闻稿件的范文。终于炮制出一篇初稿来,打算回去的时候让乔玄过目。
下班时间一到,宋安暖收拾东西离开。
下了地铁,她一路走回去。
生活区里每隔一段距离就亮着一盏橘色的灯,走过去的时候,将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宋安暖想到自己上学的时候,路灯是感应的。但也有感应不灵的时候,常常通过去很长一段距离它才突然亮起来,就跟鬼火一般。
她那时的胆子小,下了晚自习都是陆湛风送她。
不敢明目张胆的手牵着手,唯有在路灯暗下去的时候,伸手去钩他的手。
哪一时路灯忽然亮起来,他们就跟做贼一样反射性的缩回来。
两人反应过来,不由得相视而笑。
不是没有过美好的回忆,只是不曾想到,有一天竟会变得如此不堪。
宋安暖走到楼下抬起头。
家里亮着灯,温暖的颜色从窗子渗透出来。
乔玄已经回来了。
宋安暖踩着高跟鞋上楼,然后直接敲响门板。
乔玄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站在门口。
“钥匙呢?”
宋安暖径自走进来,一边换鞋一边自若的说:“看到你在家,我就把找钥匙的工序省去了。”
乔玄看到她的肩膀上挎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包,脑中不由浮现宋安暖将半个身体扎进去苦找钥匙的情景。
听说喜欢背大包的女人都没有安全感。
看来她就是。
“你吃饭了吗?”
乔玄问话的时候,宋安暖已经踩着拖鞋进到客厅,大羽绒服脱掉了,原本披散的长发也顺手束成了马尾。一只猫一样的女人。
宋安暖说:“我一下班就回来了,还没有吃。”
乔玄说:“正好,我做了晚饭,你洗手过来一起吃吧。”
宋安暖嘴上说着:“这怎么好意思。”一边已经洗完手,朝餐桌走去。
乔玄将菜端过来。
宋安暖借着灯光打量,啧啧:“秀色可餐啊。”
乔玄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这就是一个言情小说家的用词造诣?”
宋安暖做为一个老女人,跟小弟弟实在没什么可矫情的。
“我在说你,没说你手中的菜,不然我怎么可能用这么lo的词汇。”
乔玄将盘子推到她面前。
“快点儿吃,堵上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