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叶湎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吸了一口气, 从地上迅速的起身, 手扯着裤腿的两边，将上面的饭菜抖掉。

“对不起, 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女孩瞪大了眼睛, 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

叶湎全身都写满了暴躁，“我真是, 不是, 大姐，你吃完饭跑什么？”

一般不都是吃饭前跑到食堂抢饭吃吗, 吃完饭也跑, 赶着回去补作业呢。

程凉也跟着从地上爬起来，两人的裤子都被弄脏，不过程凉的要好很多。

端着盘子的女孩都要哭了，涨着一张红脸, 连连道歉, 一会儿，这里就聚了一大堆的人, 不过这些人都不敢聚拢看, 只有远远的观望。

“和女孩子生什么气, 好了, 没事, 湎哥原谅你了，下次走路记得慢慢走，看清楚人知道吗，走吧。”程凉荡到女孩的面前道，女孩感激的对他鞠了一躬，说了声：“对不起。”马上跑开，离开的时候眼睛都红了。

扶着叶湎的肩膀：“湎哥，我们不气不气。”说着，程凉用他的两条腿在叶湎的两条腿上蹭了蹭：“蹭一蹭，都脏了，我就就不会嘲笑你了。”

叶湎成功的被程凉转移了注意力，他惊讶程凉的这番操作。

少年先用一条腿在他的裤腿上蹭着，蹭完再换另一条腿。

两人的校服裤都脏了，天蓝色的运动裤有好几处的颜色变深，叶湎一时不知道怎么说他。

等程凉还想对着他做什么骚操作时，叶湎终于拉住了他的手。

拉住手腕，凶狠的开口：“您老没病吧？”

“可能有吧。”望着叶湎的眼睛，程凉开口道。

叶湎冷冷的一勾唇：“程凉。”说话间，手中的力道加重。

少年“嗯。”了一声。

“啪！”叶湎的一掌横向往程凉的脑门一拍：“你这个傻逼又发疯，我眼睛又不是瞎的看不见跑出来的人，本来可以躲掉，被你一拉直接撞上去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程凉有些苦恼的开口：“既然被你发现了。”

那样的距离，当然知道以男孩的身手肯定能躲过，拉他一把只是想把他拉在他的怀里。

坏就坏在女孩被吓傻了，他们换了一个方向，她也换了一个方向，不刹车盘子里的饭菜洒了出来。

“发现了更好。”程凉慢慢的开口，看着男孩一双发怒的掩眸，用另一只没被他抓住的手扶了上去，将男孩的眼睛蒙住：“别这样看着我。”

这样的眼神，发怒的眼神更想让人欺负，狠狠的欺负，恨不得看这冒火的眼睛发红，再哭啼啼的求饶。

真是够了，叶湎不客气的从程凉的口袋拿出一包纸巾，擦着自己腿上的赃物，一次性抽出了一半。

“把你的脏手拿开。”

程凉拿开了自己不脏的手：“你怎么知道的？”

叶湎没说，他是体育课看程凉拿出奶片盒子的时候看见的，知道他这个兜里有纸。

程凉和叶湎一起，两个好看的男孩一起，在三楼餐厅的走廊，弯着腰擦裤子，远远看去画面无比的和谐。

真的一点也不搞笑，甚至因为低头弯腰，侧颜俯颜都要好看的爆炸。

有传说，今天大部分的女生破天荒的吃了两碗，因为有很好的东西下饭。

“吃什么，我请客。”叶湎开口。

两人进去餐厅，在外面耽误了一些时间，排在后面。

程凉不知道食堂有什么菜色，“跟你一样吧。”弄成一对儿的。

打饭阿姨打得很快，不一会儿就轮到他们，前面还有五六个人，没有了人头的阻挡，贴在窗口的菜色也看得一清二楚。

叶湎又问了一遍：“现在确定还跟我一样，我的口味你不一定喜欢，我记得你喜欢吃辣吧。”而叶湎显然是不能吃辣的。

程凉：“从现在开始，和你一起吃饭我都不会吃辣。”

叶湎：“哦……随便你。”

两人打了相同的菜，叶湎每打一道，程凉就跟了一道。

打饭的阿姨穿着白色的厨师服，拿着颠勺，糖醋排骨六块颠着颠着只有四块了，直接削减三分之一。

说好要请客的叶湎因为没带反卡，后来还是程凉来请。

程凉看着男孩因为没搜到饭卡窘迫的样子，站在他身后轻轻地笑着。

选了一个人少的位置，两边靠窗的位置都被占满了，只有中间，靠后排的位置还有座位。

长方形桌子，圆形的凳子，统一是一片蓝色。

面对面坐着，把饭盘里仅有的四块糖醋排骨分给了男孩两块。

叶湎瞥了程凉一眼，低头架起糖醋排骨就吃，送上门来的食物不要白不要。

看他没拒绝自己，程凉干脆把饭盘里剩下的的糖醋排骨都夹给叶湎：“你吃，我其实不太喜欢吃甜的。”

叶湎低头吃饭，把嘴里的咽下去，双手交叠筷子点在盘子中：“你不吃甜的，随身带糖怎么回事？”

“不喜欢菜是甜味和我喜欢吃糖不冲突。”

叶湎：“哦。”便不说话，低头又吃饭。

程凉看着男孩将盘里的姜蒜，香菜，芹菜这些东西意义挑出来放在一边。

每样菜得挑干净了才会开吃。

程凉吃饭的之余看得开心，内心又忍不住躁动起来，躁动的源头在他的脚上。

桌子底下，先是踢一脚叶湎，等了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又踢了一脚。

叶湎将一切忍了过去，男孩子吃饭都很大口，最后的几口，直接用筷子扫进嘴里，除了开始挑出来不吃的菜，饭盘精|光。

叶湎起身，对着他对面的人道：“我吃完了，您老慢慢吃。”

此时程凉的饭盘了还剩了一半，他挑眉，开口：“你使诈。”

叶湎：“你自己不认真吃饭。”

端着盘子离开，程凉把筷子放在盘子上，跟着离开，落后叶湎几步，“别走那么快，一起啊。”

前面的叶湎回头：“你不吃了？”

“不吃了。”

小卖部。

程凉硬把叶湎拖过去，很可怜的从货架上拿了一桶面和一瓶水，“湎哥，我刚才没吃饱。”

叶湎讽刺道：“那是你活该。”不过扫到程凉手中的东西，直接拿走去收银台付钱。

程凉心情很好，这样挺不错的。

男孩执意要付钱肯定因为手机的原因，他挺不想男孩把他们之间分的这么清楚。

但想来，这也是把男孩拉在他身边的一个办法不是。

叶湎跟着程凉一起去了宿舍，他们到宿舍的时间里，程凉的室友还没回来，宿舍只有他们两个。

“你把我拉来做什么？”

这人执意要他跟他一起进宿舍。

“换裤子啊，你裤子脏了不换一换吗？”程凉道。

叶湎望着他，“嗯？”

从衣柜里拿出另外一条校服裤，扔给叶湎，“你穿这一条，我穿其他的运动裤。”

程凉说完，当着叶湎的面无所顾忌的脱下了校服长裤，穿上自己的运动裤，见男孩只是拿着他的校服裤并没有穿的意思。

他一并把脱下来的裤子也扔给他：“帮我洗一下。”

“我？程凉，我不知道你脸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洗。”

程凉：“那你洗不洗，宿舍楼没有洗衣机，要去干洗店，有点远，送裤子过去也有些尴尬。”

叶湎：“那你不会自己洗？”

程凉换好裤子，往椅子上一摊，趴在椅背上，从下往下看着男孩，这个角度刚好看见叶湎的鼻孔。

啧，连鼻孔都是那么好看。

“我没买洗衣粉，洗衣液。”

叶湎：“那你下去买啊，懒死了。给我一个袋子。”

知道男还是妥协了，程凉很得意的拿出一个袋子给他，“你也把裤子换了吧，校服裤新的，还没穿过。”

确实，穿着一条脏裤子，有些不舒服，走在外面，就算知道别人或许不会注意到，但自己的心里也会忍不住犯痒，毛毛的，觉得有些不舒服。

经劝，叶湎还是换了裤子，想去浴室换。

旁边的人只差看着他吹口哨嘲笑了，他又像这个旁人一样，大大方方的脱了校服长裤，换上新的。

程凉：“把这条脏裤子也放在这个袋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