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湎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抖了一个激灵：“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蹙眉, 周围的光线太暗了, 他想把电视关了，但是没找到遥控器, 想了想, 遥控器应该是程凉拿着的。
居心叵测的少年，让他看这个类型的片子：“不看了, 去睡觉了。”
他刚站起来的一瞬间，被人拉下去, 倒在某个人的腿上。
程凉的双手放在叶湎的腰间, 手掌慢慢的摩挲，隔着一层布料, 感受掌心下男孩的肉。
肉不软, 相反有点硬，但掐起来特别的舒服。
叶湎手撑着要从程凉的身上起来，手没放对地方，放在这个人的腿上, 撑着滑下去, 人也往这个人的身上一倒。
腰间被摸的很痒，要不是他正在发懵, 就要笑了。
脑袋撞到他的肚子上, 少年一声“闷哼”出来, 轻笑道：“嗯, 湎哥？”
叶湎头脑有片刻的发懵, 不懂怎么就这种情况了。
“程凉，你找死是吗，手往哪放呢，你再摸试试看，还不给老子松手。”叶湎小声咆哮，只能看见程凉的轮廓，不知道少年现在的表情是什么。
不过，叶湎想，他的表情现在一定很欠揍。
这人手放在他的腰间不离开了，叶湎摁着他的肩膀，给他推倒在沙发上。
然后就着沙发，教训了程凉一顿，怎么能被少年一直欺压着。
叶湎不是心软的人，提脚在少年的腰上踢了几脚，后来又被程凉给抓住。
两人在沙发上厮打，一会儿叶湎在上方，一会儿程凉在上方，手脚并用的攻击对方。
叶湎火气上来，非常上头的攻击程凉。
程凉一开始只是防御，后来也加入到了战斗。
男孩的攻击力太强，他必须以暴制暴。
遥控器不知道被谁压着了，电影的画面消失，所有的光线消失，除了还有微光的蜡烛。
没有了灯光，两人发出来此起彼伏的声音更加的清晰。
他们这上上上下下位置颠倒和电影上的画面像极了。
“你个逼，再动手试试看，我今天要揍得你跪着叫爷爷。”
一巴掌拍在程凉后背，踢他的脚，想要起身，牢牢的被压在身上，继续反抗。
反抗成功，叶湎在上方位置压着程凉，一手揪着他的头发，头发又短又硬的不好揪，放弃。
改为抓他的脖子，被少年一躲，没抓到他的脖子抓到他的下巴，左右晃了晃，也看不清：“你自己发疯，就别拉着我来。程凉，你怎么样，不关我的事，但我要告诉你，我不是，我不是，你听清楚了吗？”
手下的少年停止了反抗，叶湎的神经还紧绷着，随时做着准备，以免被程凉打个措手不及。
程凉：“嗯，我知道。”
叶湎：“你知道个屁，你知道什么？”
“你看电影有没有感觉？电影的内容，还有上|床的那一幕。”
亏少年能把这些话说的这么坦然，叶湎：“没感觉，不会有感觉，现在没有感觉，以后也不会有感觉。”
看两个男的滚来滚去，有个屁的感觉，他是直的。
“我也没感觉。”程凉突然认真的道，躺在沙发上，打闹一番汗流浃背。
他认认真真的开口说：“一点感觉也没有，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两个男的缠斗也好，恋爱也好，各种纠葛也好。
“我就是想试一试，看看这种类型的电影有什么不同。但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我看过男女的，没有感觉，现在看男男也没有感觉，就想验证一下。”
寂静的空间，少年的声音很清晰，嗓音特别好听，叶湎听着声音安静了下来。
松开了所有的力道，从程凉的身上滑下去，躺在他的旁边：“验证出来了吗？”
程凉：“嗯，我有病。”
叶湎：“哦，早点上医院治疗吧。”
静默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全是绵长和急促的呼吸声。
还是叶湎打破了寂静：“那你是……？”
“不知道。”
“哦。”
叶湎以为程凉会反问自己，但是他没有问，如果问了的话，他怎么回答。
直的？不知道？
像程凉说的，对男女没有感觉，对男男没有感觉，他也是。
但是，传统的思想观念让他觉得自己是直男，可是他在青春躁动的年纪，对女孩没有感觉。
十六岁了，说来也不怕人笑话，他早上起床，床单没有什么白色的东西，从来都没有。
现在听程凉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也有病了。
没有女神没有男神，也看过片子，以前的小伙伴在看片子时都非常的激动，甚至对下面某种部位做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叶湎看得时候却心如止水，不喜欢也不反感，平平淡淡的像看文艺片一样。
但是为了表示他和别人不是不同的，看完必定也要去厕所一趟。
别人是解决某种事情，而他则是抽了一根烟，再玩会儿手机打发时间，这个时间不能太长也不能短。
卧室的灯是好的，叶湎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和一床毯子让程凉自个儿铺好。
叶湎：“学校硬板床既然你睡习惯了，就别跟我叫嚷地铺很硬。”
他让程凉把地铺铺在床尾，程凉不干，自己搬着被子扑到床边上。
叶湎不再管了，躺在床上开口说着：“晚上安份的睡觉，不要搞什么奇怪的东西，知道吗？”
程凉已经躺在了地上，从男孩那里要了一个枕头下来，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看着头顶的灯光：“奇怪的东西指什么？”
双腿修长，一条腿抬起来搭在床沿上。
“就是安份的躺在地下睡觉，不要爬上来，你要是爬上来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和巷子的狗一起睡。”
程凉无所谓的轻笑，男孩的原则一退则退，从最初的不让他进卧室，到现在他都在卧室睡觉了，虽然是地铺，然而四舍五入也是一起睡过了。
叶湎：“去把灯关了，睡觉。”程凉应身起来关灯。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叶湎又睁开了眼睛，睡不着。
翻了一个身，十几分钟之后又翻了一个身。
床下的这个人存在感太足了，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着，他的房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躺在他的床边，然后这么想着，想着想着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有些心烦意乱，房间里太安静了。
床下的那个人好像睡着了，一直没动，呼吸声有规律的一呼一吸。
叶湎实在太无聊了，说来现在也就十一点多，对于平常晚上一两点才睡觉得他来说，现在睡不着也是应该的。
拿出手机玩玩，看一看东西，找点鸡汤看吧。
这种鸡汤看着很催人入眠，找了一本发家致富的文章，接着微弱的手机灯光看着。
“把灯调亮一点。”
“你没睡着？”叶湎干脆把手机的闪光灯打开。
程凉：“睡不着，灯光太弱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哦。”
程凉：“既然都睡不着，我们来讲点白话。”
“你想说什么？”
程凉：“其实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转到这里来，抛弃所有认识的人和朋友孤身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叶湎的想法很简单，从前拥有的都不想要了，家人没有，朋友大多都是酒肉朋友没有交心的。
这也不算是陌生的地方，小时候放假来这边玩过。
如果程凉说的是学习环境的话，那确实不适应。
刚来的时候非但不适应还很排斥，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这里大多都是原先初中就认识的，只有他一个，谁也不认识，也没人认识。
过了一段时间，把自己放到这个环境里，换一种方式也可以凑活的活着。
“你呢？”叶湎把这些告诉了程凉，没什么不可说的，说完问他。
程凉讽刺的笑了一声：“记得你第一次救我吗，我说我没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