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稚道谢后,在脑内愤恨地说:“粉肠,至于给我设定成一个见色起……鼻血的变态吗?嗯?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168号奸笑道:“这都是原著设定,只能怪你的真爱粉才疏学浅,对人体构造了解不深,才会产生这种误解。”
见游稚一副窝囊样,初照人没好气地打掉周蠡的手,嘲笑道:“别扶!瞧你那点出息!总有一天你得失血过多而死。”
休息结束,程澍参加完小队讨论已无暇顾及游稚,眼里满是担心地看向游稚,游稚比了个大拇指,又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投入比赛。
游稚小时候几乎没参加过娱乐活动,家里一穷二白,没有任何玩具,就连去公园也没人帮他推秋千。他一开始还尝试着加入邻家小朋友们的玩耍团队,却被几句天真无邪的“别和他玩,杀人犯的儿子也是杀人犯”残忍拒绝,虽然他们说的男人根本不是他的生父。之后他只能趁着天黑,一个人默默走到沙坑里玩泥巴。
儿童期没有玩具,中学时代母亲带着游稚迁往别的城市,那里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或者说,没有人知道他继父的身份。大城市的孩子家庭条件都不错,篮球、足球、乒乓球三分天下,可游稚没有零花钱购买运动用品,于是除了跑步以外,他对于运动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个世界的身体又是个终极死宅,此时看着场上的男人们有来有往地乱跑一气,抢球、投球,又莫名其妙犯规,游稚只能跟着观众们瞎起哄。
中场休息。讨论结束后,程澍摇着尾巴朝游稚跑去,篮球服里的紧身衣已经湿透,他在游稚身前站定,二话不说开始脱衣服,游稚好不容易止住的鼻血又有喷涌之意。
“你你你……你干嘛!”游稚一边炯炯有神地盯着程澍的腹部,一边捂鼻子,“我我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唉。”
程澍的褂子脱到一半,对着游稚笑了笑,继而反手掀掉篮球服,交到游稚手上,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掉紧身衣,运动充血后的上身展露无余,肌肉形状饱满漂亮,线条清晰流畅,游稚看得几乎吐血。
程澍将紧身衣揉成一团,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汗,不好意思扔给游稚,直接穿上了相对干燥的篮球服,这才开口道:“太热了,学长,有喝的吗?”
游稚哆嗦着去冰箱拿饮料,初照人兀自开骂:“你有毛病吧?跑这儿来换衣服,不用尿尿的吗?”
程澍一听,不悦道:“你为什么总是对我有偏见?”
游稚一听,这还得了?赶紧抄起两瓶冰水,一瓶贴上初照人的脸,一瓶扔给程澍,三令五申道:“都别吵!我头风都要犯了!你们就不能像周蠡一样安静如鸡吗?”
周蠡一听,赶紧撤回从游稚身侧偷偷冒出的中指,笑得像条人畜无害的柴犬,附和道:“就是,和谐社会,和平相处嘛。听学长的。”
初照人一听,撂挑子不干了,掐着游稚的肩头晃悠,愤恨道:“你这个见色忘友的笨蛋!”
所幸中场休息也很快结束,游稚安抚好三位巨婴,继续看比赛。场上的肉体不断碰撞、摩擦、跳跃、奔跑,女孩们为心仪的男孩递水和毛巾,狗腿子胡泽法成为王教授的专职小弟。王教授在第一节上场后连休两节,直到第四节才再次上阵,此时研究生队已经落后五分,程澍成为重点照顾对象,经常陷入包围圈,难以施展拳脚。
第四节时双方队员都有些体力不济,唯独王教授一人精神抖擞,偏偏命中率惊人,半节下来就将分差拉平,并且尚有余力调配队友。程澍不停撩起衣服下摆擦汗,只是不再理会观众的尖叫,全神贯注判断局势,与队友沟通,他认真的样子总是令游稚神往不已。
最后二十秒,本科生队落后一分。王教授接
过队友传球,程澍假动作突破重围,虽然比王教授稍晚起跳,却以身高优势狠狠盖下,将球紧攥于手,扭头就跑。场上欢呼声不断,在此刻更是彻底点燃热情与斗志,程澍传球,被追堵,转身,突围,接球,腾空而起,将球灌入框内,裁判两指向下,进球有效。
本科生们发出震天欢呼,篮球回到研究生队手中,然而只剩五秒钟,队员们已是筋疲力尽,自知返回篮下无望,王教授在中场站定,起跳,篮球高高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代表结束的哨声同时响起,高速旋转的篮球在框前无阻碍落下,研究生队遗憾告负。
老王带头整队,双方球员挨个握手,胡泽法抱着一个纸盒进场,为冠军颁发奖品与证书——一人一个u盘。游稚本想说“真抠”,但转念一想,从场地到奖品都是老王掏钱,也就没好意思再吐槽。
全体球员合影留念后,以程澍为代表的单身汉们受到了女生们的夹击,直到游稚将剩下的饮料全都散了出去,程澍才一瘸一拐地跳了回来。
游稚赶紧上前搀扶,紧张地问:“怎么回事?脚扭了?”
程澍笑道:“盖帽时用力过度,没劲儿了。”
周蠡一直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赶紧抢先一步,在游稚转身之前便摸出一截纱布,两块冰,用纱布缠好,一言不发就往程澍小腿上贴,皮笑肉不笑道:“还有哪儿没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