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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得感情的杀手和必须恋爱的太子(十二)(1/2)

“师父——!”明晏几乎要哭出来,只觉得要塌下的天总算有人帮他顶住,哽咽着扑进卿池的怀里,“太好了!”

卿池脸色苍白,显是心神耗费甚巨的后遗症,疲惫笑了笑,轻抚明晏的头,活脱脱一副师徒友爱的场景。游稚狂打哈欠,手又突然被哑巴捏住,洋洋洒洒写下两个大字:还在。

游稚疑惑地看向哑巴,反问道:“甚么还在?”

说时迟那时快,卿池眼睑下方一抹难以辨认的灰白色迅速窜入眼球,先前的浑浊再现,哑巴不由分说就是一脚,把卿池怀里的明晏狠狠踹飞出去!

“哑巴!”游稚飞身接下明晏身躯,这一脚险些让他喷血,房中只剩哑巴和再次被控制的卿池,游稚厉声疾呼:“不许割手取血!”

卿池手诀翻飞,短短瞬息之间已扔出十枚灵火弹,两道风刃,哑巴连跑带跳,衣袍还是未能幸免,添了不少破洞和裂缝。游稚抄起明晏的桃木剑奔向卿池,踏雪无痕神技再现,转瞬间到达卿池身后,凌空一剑招呼下去,直取卿池后颈。然而卿池却像后脑勺也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地放出一轮火弯刀,那燃着刑罚真火的灵刀迎上桃木剑,力道奇大,震得游稚手腕生疼,弯刀被余力打飞出去,又呼啸着旋转飞回,再次击向游稚。

“唔……”明晏捂着心口,嘴角溢出内伤的血,连站立的劲都提不起来,只得虚弱伏地。

“哑巴你跑!”游稚引着火弯刀到庭院隔栏处,在即将被击中之时借力飞上一侧屋檐,弯刀来不及调转方向,直直削过隔栏,烧出一条空隙,灵力耗尽,消散在空中。游稚站稳,又跑去接应哑巴,焦急大喊:“你打不过他!”

哑巴虽有习武痕迹,但与游稚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而卿池不仅会使法术,连体术也是一等一的好,游稚又要防着他的高爆发术法,又要与其缠斗,还得小心着不伤了他,真真是苦不堪言。

卿池砸过几轮火系与风系法术,包括先前的风刃在内,哑巴已不知吃了多少进去,他衣裳虽破破烂烂,但人却精神抖擞,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游稚不得不感叹青华门上师的战斗能力,比行刑那日的一百位学徒加起来还要厉害得多。游稚轻功虽可谓登峰造极,只比那自称天下第一的师父略逊一筹,但竟是难以突破卿池的刑罚之雷,无穷无尽的闪电从天空中劈下,组成一张严丝合缝的光网,将游稚和哑巴分开。

游稚急的要命,眼看哑巴被术法搓扁捏圆却毫无办法,只觉心中一块被狠狠击打着,几乎令他发狂。但控制卿池的妖物明显不太懂得战术,见唯一会法术的明晏已经倒下,竟是接连出招,压榨卿池的灵力,打算将游稚和哑巴一网打尽。然而近百道刑罚之雷岂是可以信手拈来的把戏,卿池的手也有些颤抖,终于支撑不住,咒语念诵到一半,因力有不逮而生生中止,并喷出一口血,风火交加的余波冲向哑巴,将他弹飞出去。

趁此机会,游稚蜻蜓点水般的踏着瓦片、树枝、灯罩到达哑巴身旁,抱着他脱离战场,卿池身受重创,单膝跪地喘息。

“哑巴!受伤了么?”游稚抱着哑巴左看右看,看不出端倪,哑巴眉头紧锁,似是十分难受,却连呻|吟都发不出,“你别吓我……哑巴!”

哑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似有烈火要扑出来,就在此时,卿池再次发难,沉声祭出最后的杀招:“风火雷电——降世——”

被浓云反复遮挡的月盘黯淡无光,代表灾厄的天狗食月竟是毫无征兆地在陷入沉睡的夜晚上演,原本该响彻夜空的闷雷声并未即时出现,而是如凶残的野兽一般压抑着,亟待爆发。

“逃——!”明晏喊出撕心裂肺的一个字,而后彻底晕了过去。

游稚来不及多想,一边肩膀扛起哑巴,又艰难跳到明晏身边,咬紧牙关想将他也扛起来,可风火雷电威力巨大,该往何处逃?一波未平,哑巴修长的身体猛烈颤抖起来,仿佛有东西想要挣脱束缚,爆体而出,眼见憋了许久的天雷即将降世,游稚只得发力将明晏扔进房中,打算抱着哑巴一起死。

“喂,哑巴……”游稚喃喃道,“我在做甚么……罢了……”

纠缠着风刃与火舌的闪电从天穹降临,游稚呼出一口滚烫的气,准备坦然接受年仅十八的终结,不料哑巴猛然清醒推开了他,一念之间,风火雷电狂暴袭来,而哑巴全身爆开铺天灵力,化作暗紫色的光浪,直直冲向闪电,竟抵消了全部杀伤力,余波四散开,一柱擎天,另一股呈环形爆开,眼见就要撕裂游稚的身躯。

“小兄弟,抱歉!我来晚了!”

熟悉的青年嗓音在庭院内弥漫开来,浓郁到化形的灵力波动在距离游稚不到一尺的地方生生散尽,游稚心有余悸地抬头,见白天那邋遢道人挡在身前,一手伸出按着虚空,正往下滴血,身形竟也有些不稳。确认哑巴无后招后,那人以移形换影之术到得卿池身旁,以渗出的血液为引,纤指飞快画下法阵,半昏迷的卿池翻起白眼,上身不住抖动,喉头溢出刺耳尖叫,又突然翻回黑色眼仁,发出震怒的吼声。

游稚忙不迭跑到哑巴身边,半扛着他进屋,伸出个脖子看神秘道人收场,只见他双指如写字般龙飞凤翥,在卿池脸颊、脖颈、锁骨等处画下一个封印法阵,收尾瞬间,卿池整个人嘶吼抓挠起来,道人反手掏出一张黄色符纸,巴掌大的纸在翻开之时倏然铺开,变得足有手帕大小,道人单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一股乳白色的光柱在卿池嘴里升起,并不住往下坠,与道人拉扯起来。

随着道人咒语结束时的一句暴喝,那根光柱被猛地拔了出来,道人眼疾手快,翻手以黄纸裹住,另一手松了手诀,迅速一兜,将光柱揉扁包了起来,撑成球形的黄纸被那团东西左顶右顶,最终也没被顶破。道人单手捏住符纸,再次掐诀,口中咒语化做实体流出,金光大字纷至沓来,如流水般嵌入符纸捏就的颈口,刚好围作一圈,与此同时,道人松手,黄纸形成的球体悬于半空,随着最后一个光字嵌入,整个光圈金光大作,继而全部隐去。

“咚——咚!咚!咚!四更咯——”打更人嘹亮深远的嗓音从高墙外悠悠传来,时辰已是丑正二刻。

“呼——搞定。”道人接住落下的纸袋,回头朝游稚一笑,瞥见他身旁的炉子,又会心一笑,“还准备了这么多吃食?甚好,甚好!这酒香得很呐。”

游稚赶忙取出温好的酒,随便倒了一杯,却也是名驰神州的白霖玉露。那道人把纸袋胡乱塞进衣袍中,遂喜滋滋地接下酒杯,一饮而尽,道:“白霖玉露,刘府果然有好东西。”

游稚狡黠地搓了搓手,道:“那啥,大兄弟?替我这朋友看看呗?”

都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道人已风卷残云一般喝了好几盅美酒,自是不好推辞,便随意把在哑巴脉上,道:“死不了,本是无灵力的身体,强行接纳那小子术法的灵力,吃撑噎住了,此种体质虽不多见,但也并非稀奇事,休息一夜便可。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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