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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捕头的小娇夫(三)(2/2)

坐在门口的李捕快见了这阵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欲言又止。游稚善于察言观色,端着一盘酥油鲍螺走了过去,放在李捕快旁边的方凳上,说道:“李捕快可是有什么心事?”

李捕快挠了挠头,脸更红了,支支吾吾道:“游相公可是要奏琴?”

游稚点了点头,李捕快又道:“俺听说听游相公奏琴的茶钱就要一两银子。”

游稚明白了,这李捕快大概以为要收费,又很想听,但这钱他肯定是出不起的,所以才会扭扭捏捏。游稚浅浅一笑,说道:“李捕快护着我,应该我给你钱才是。”

李捕快松了一口气,脸上只剩下红色,也不敢抬头看游稚,摸着后脑勺的样子十分憨厚,要不是穿着官服,倒像是务农的佃户。游稚觉得好笑,又吩咐小童上了一壶雪花酒,随手给李捕快斟上一杯,游稚余光瞥见那李捕头战战兢兢接下了酒杯,洒了一些出来,不由得感叹这真是个畸形的年代,捕快虽然只能算作吏役,大小也是个编外公务员,却会对一个不卖身的男伎的一点小小谢意而诚惶诚恐。游稚转念一想,这好像和自己在现实世界的待遇也差不多,忍不住叹了口气,暗自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些一直支持自己的粉丝们。

一切准备就绪,游稚略带紧张地将手放在古琴上方,接着便感到脑内清明,身体行云流水地动了起来,清雅的乐曲悠悠响起,令人心旷神怡。

“哇!这个好酷!”游稚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感,闻着淡雅的熏香,余光瞥见身上胜雪的云锦白衣,之前的无聊苦闷一扫而空,“回去我要和律姐商量商量,学学古琴。”

练琴间,游稚从168号那里打听到,平日里他都在主楼外面的凉亭里练琴,一是楼里隔音不好,影响弹琴时的心境;二是那凉亭周围风光无限好,有他亲手种的一些花花草草,待花盛开,他便摘上一些,送到香铺里让陈掌柜帮他做熏香,所以他房间里的香可以说是京城独一味,怪不得连程澍这样见多识广的富家公子都能一闻倾心。

游稚一边陶冶情操一边问道:“粉肠,我不是苏州一个富商的独子吗?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卖艺?”

168号发出翻书的声音,答道:“你爹几年前迷上了一个歌伎,花了白银二千两给她赎身。本来这点钱也不至于让你家破产,但是那个歌伎串通她的姘头把你爹的钱都骗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然后你就被卖了还钱啦。”

游稚想起了进入达珐娱乐之前的日子,苦笑着叹了口气,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

168号又道:“你怎么不问他们把你卖了多少钱?”

游稚勉为其难地说道:“哦,他们把我卖了多少钱?”

168号激动道:“白银五千两。当时你才十三岁,以你的出身、修养、长相,再加上京城人士喜欢苏州人那种吴侬软语,当年光王霖就愿意出三千两买你的初夜。按照龟|头的计划,请你单独表演一场要十两,包夜一百两,龟|头买你可是稳赚不赔。”

游稚愤怒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等等……既然一开始的打算是让我卖身接客,那为什么后来改成卖艺了?我现在一天能赚多少钱?”

168号心虚地干咳一声,答道:“这你就要去问龟|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AI有实体的话,168号估计已经被游稚打死投胎十次了。游稚一边体验着手指上传来的触感,想要趁机学起来,一边在心里思考着自己的工资。刚才李捕快提过,光在大堂中听他弹琴的茶位费都是一两银子,游稚穿过来的时候已经结束了表演,但从楼里的热闹程度来看,坐个上百人不成问题,这还不算缠头的价值,而且随便再点些吃食都不止这个价。因为在他表演期间,客人的所有单都算在他的业绩里,所以不仅店家会明目张胆地将价格翻倍,一些喜欢他的客人也会大手一挥,想给多少给多少。这么算起来,游稚一天出勤顶多一小时,就能赚个一百两以上,这可比陪|睡要划算多了!

弹了几首曲子,游稚又无聊了起来,心里开始想程澍,也不知道他去衙门里应付王家人怎么样了。游稚问168号:“粉肠,能透视程澍哥现在在干嘛吗?“

168号思索片刻,答道:“不能,这是关键剧情,你就练练琴,看看书,这可是一个充实自我的好机会,好好把握!”

游稚信了他的邪,顶着头晕练了一上午琴,中午胃口好了很多,吃了好几碟点心,给小童吓得不轻,他只好说昨晚受了风寒与惊吓,得补补身子。下午又看了会儿书,这个年代没有白话文,不管是诗词集还是故事集都是文言文,游稚只读完了九年义务教育,虽然喜欢看书,但看的都是近现代小说,此时看文言文就显得格外吃力。所幸有168号这个智能电子词典,游稚看起了《资治通鉴》,简直如痴如醉,连程澍和李捕快对话都没听见。

当程澍礼貌性地敲了敲雕花隔断后,游稚才从知识的海洋里惊醒,当时的他正单手托腮,斜看着《资治通鉴》,另一只手轻轻夹着泛黄的书页将翻不翻,身侧的熏香青烟曼妙,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像一幅绝美的画卷。

程澍看得愣了神,直到游稚抬起头,他才勾起一个笑容,身体却没往里走,应该是在等游稚的批准。游稚收了书,让程澍进来,看见他眉骨上添了伤,当即便想冲上去抓着他的肩问是谁干的,然后去帮他报仇——如果这是在现实世界的话。

在168号及时的提点下,游稚收起了眼神里的狠戾,只是眉头淡淡的褶皱还没消失,对于现在的场面来说刚刚好。游稚问道:“程捕头受伤了?”

程澍斜身倚在隔断上,看起来稍稍有些轻佻,但亦正亦邪的五官和气质让这种好似在调戏人的表情变得十分诱人,就好像一只蜘蛛,布下了铺天盖地的网,等着猎物自动上钩。程澍捕捉到了游稚细微的表情变化,浅浅笑了起来,说道:“能让游公子记挂,受点小伤又何妨。”

游稚的脸倏地一红,如雪一般的肌肤透着粉色,令人心驰神往。从他记事以来,还没人这样调戏过他,他一时失语,倒正合了此时的剧情,缓了片刻才说道:“想来程捕头是因我而受伤,记挂也是应该的。程捕头请坐,可曾去了医馆?”

程澍走了过来,在游稚对面坐下,笑答这种小伤根本用不着去医馆,接着又侃起了王家的一些八卦。游稚本来还奇怪程澍这样是不是渎职,毕竟他现在可是头号嫌疑人,不过程澍表示王家那些破事儿在汴京城里可谓是家喻户晓,甚至有戏班子给改编成了一出戏,戏名:《鸳鸯枕》。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和朋友喝酒!嘿嘿嘿!

感恩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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