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到了第二天她还没醒,就听到了如雷的喧哗声。
“罗溪,你快给我开门”一个妇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她身边还带着一大堆人,一起前来兴师问罪。
这些人大多都是附近程家田客部曲的家眷,闲暇时间最喜欢的就是看热闹了,她们带着打探好奇的眼神看着这个想要闹事的妇人。
这个许安娘,一向泼辣,只是怎么来找自己未来的儿媳的麻烦来了?难道是红杏出墙了?
许母也不避讳这种眼光,她就是要看着这些碎嘴的人替她把消息传播出去,让罗溪因为害怕而就范呢。
她拿着婚书,大声的说着。
:“大家都看一看,这婚约可是货真价实的,你们之前也听罗三答应过,你们说我儿子该不该娶这罗溪进门。”
旁边的人顺着她的话说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爹娘不在了,孤苦伶仃的,正是应该入你们家的门。”
许母满意的接着 :“罗溪,你听到了吧,你也没有什么嫁妆,这样吧,三日后,我们就来接你进门,大家一起做个见证。”
等她进了门,看着怎么收拾这和想要谋杀亲夫的毒妇,她想着她儿子大晚上跌跌撞撞的跑回家,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不过她和以前不一样了,还结交了程府女郎,若是我儿娶了她,那不是有机会讨得贵人们开心了吗,真是两全其美。
“抱歉,只是我是不会嫁给他的”罗溪打开了门,看着她们所有人,郑重其事的回复。
他们已经恨上她,可是她还是不会嫁给许安的,当断则断。
许母今天来这一出就意味着她只有二个选择了,否则这一群碎嘴的妇人把些消息放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这么多人在,也刚好是她断绝这段姻缘的最好机会。
一群妇人交头接耳,用打量嘲笑的眼神看着罗溪。
许母被这些眼光激怒了,她后悔找来了这些人,现在倒好,作法自毙了。
“你说什么”她儿子说得没错,她不应该大意,她那里像个胆小怕事的人。
罗溪还是那副坚定的不变的表情,就像做好了决定就没有丝毫考虑的余地。
她不想再激怒许母了:“抱歉。”
一旁的人开始劝说罗溪:“阿溪啊,你何必惹得许大娘不开心,你说你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这许安长的也是相貌堂堂,人又能干,可是有不少小娘嫉妒你的福气呢。况且这又是你父母就订好的,你这样做不仅不孝,最重要的是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还有劝说许母的 :“阿溪不过是年轻气盛了些,准是你一早就来兴师问罪,把她给吓坏了。”
许母被她们一说更是气恼,这些婆子可不是她强迫她们来的,如今又把过错退给她,真是无耻。
又见罗溪不为所动,她本就是个易怒之人,又想着罗溪做出来的挑衅,对她对许安的。还有一旁看笑话的人。
最近将积攒起来的怒气已经不能在积压了。就像火山终究有一刻要爆发出来。
这个可恶的贱人,我要她好看,许母心中暗暗骂道。
“既然你这么不仁,那我也没必要遵守和罗三的约定了。”
那些妇女以为好戏已经结束了,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许大娘,快说说,是什么约定”
罗溪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怒,原来是这样的,他们是通过一种交易,或者是说通过威逼利诱才让她的父母同意了婚事。
原来是这样,这就解释的通,记忆中的罗三夫妻对她爱护有家,却把她的未来叫给了许安。
她知道许安并不像那些妇人夸的那样出色,他因为为人轻浮好色,在附近早就声名狼藉了。
“那天晚上,我有急事要出门,路过了罗三家,灯还没有熄灭,已经这么晚了怎么有人还没睡呢?我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许母有些兴奋的说到,她的怒气原还没消,加上现在又情绪激动,肚子里就像燃烧起来了一把火,烧得她的五脏六腑疼得厉害,这种滋味,让她十分难受。
“那根蜡烛真是亮啊。”话头一转许母又平静下来了慢慢的回想,只是面色又开始有些诡秘。
“我好奇地把耳朵靠在门口的缝隙旁”头一次这么认真的回想,许母过往的记忆越来越明显了。
她一向胆大,本来也没觉得会听出个所以然,可是屋内的对话却是像粘人的胶水,让她的脚迈不出去半步。
“云儿,我们逃到这里会安全吗”是罗三的声音,逃是什么意思?他们是逃犯?
“罗郎,在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把阿溪当做自己的女儿,一切重新开始,苦是苦了些,可是至少她能好好活下去”
那个叫云儿回答到罗三的问题,只是语气有些低落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