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放着什么.....”
“这里面都是我家先生采天地之灵气!集日月之精华!然后收集到的——”
叮咚。
门铃响了一声。
“诶知道啦!”
“美女,我们恐怕得稍微等一小会。”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一扇中式的拉门前,此时正是中午,太阳不错,透过窗纸,影影绰绰的能看见里面有个瘦高人影,弯着腰,似乎正在用扫帚扫着什么。
叮咚。叮咚。
里面的人影坐下了,从里面传来的门铃响了两声。
“好啦美女,你可以进去啦!”孟辰手刚搭上门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认真的对女孩说,
“呃,美女,不好意思啊,你识字吧?”
“啊?”
大概两年前,B城突然有了这么个神秘人,他盘了个店面,开起一家小茶馆,地段极偏僻,极幽深,总之极不好找。
不过坊间流传的不是他卖的茶,而是这人立了个倾诉场的买卖。
说是买卖,倒也不对。
因为他只听故事,不收钱。
倾诉场,场肃清。
不问君子来处,只听离人衷情。
你不言,我不语,无德无功不受禄。
茶中岁碎,愿长相逢。
不过如果真的是来收拾心理问题的,价格可真的高了。
“封先生.....你好.....”女孩已经进了屋,挑了一个最边角的地方坐下了。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封落】
逆着光,女孩看不清眼前这个封先生,哦不,是封落究竟长相几何,只能感到触碰到自己皮肤的手指微微冰凉,女孩低头,看着眼前人递来给自己的一张纸条,上面客气的做了自我介绍。
还未等女孩从这纸上传来的艾草味里抽出神来,封落又递来了一张纸。
【孟辰那个小子,捉弄你了吧】
女孩忙不迭的摇头,“没有没有!他只是问我.....问我.....识不识字.....”
【想必是识字的】
女孩看到又一张纸条递过来,字里行间竟也透着蔫坏的味道,噗嗤一乐。
“封先生,您....今天是.....嗓子不舒服嘛?”
封落低头在纸上沙沙地写着,女孩趁着这功夫,换了个角度坐着,看见眼前这个封先生留着寻常的男士发型,两鬓竟有些银霜,也不知封先生多大岁数了,不过脸上也几乎没有岁月的痕迹。
大概是染的造型吧,女孩想着。
【我的嗓子,大概和你的心情一样,从未好过。】
警局
“你给我放老实点!别挣扎听到没有!”
刘跃一脸正义的押着一个一头黄毛,看起来像个二流子似的人走过警局走廊。
来到队长室门前,还煞有介事的清清嗓子,“咳....!”
引得他身边的黄毛前仰后合的大笑起来。
“笑个屁啊!你这个社会的害群之马!你妨碍社会治安了你知道吗还有脸笑!”
门打开了。
“吵吵啥呀。”
“队!长!嚎!”
“嚎你妈个头。”被他叫做队长的警官不耐烦的挖挖耳朵,“赶紧给我进来!”
刘跃押着黄毛进了队长办公室,不小心把队长放在桌上的姓名牌扫掉了。
“队长对不起对不起!”刘跃小心翼翼的把写着队长郑严的牌子捡起来,还拍一拍灰。
“行了刘儿你忙去吧,我叫你再进来。”
“好的队长!”
刘跃器宇轩昂的出去了,留郑严和黄毛大眼瞪小眼。
黄毛站的不耐烦了,呵了一口痰就要往地上吐。
“诶卧槽杨志你吐一个试试!”郑严一瞪眼睛。
黄毛眼珠子一转,竟又咽下去了。
郑严捂着嘴,快吐了,“真他妈恶心啊你.....”扔过去一包纸抽,十分粗暴的抽出一打纸,又把那口痰呵出来吐了。
“郑大队长,您又把我名记错啦,我叫杨大——志!大!”说着还猥琐的在□□比划。
“大你妈个头啊,我说大志,上个月刚把你放出去,这回又是因为啥进来的?”
“嘿嘿,没啥~”
“没啥是啥?”
“公车猥亵.....”郑严眼睛一瞪又要骂,大志忙往回拉,“那这回不能怪我!”
郑严作势要踢,“你他妈哪次怪你自己了!”
“我!我正常坐公交!是那个臭□□!看老子长得俊,用她那肥的流油的大屁股往我腿上蹭!那我能忍住么!我一忍不住我就.....”
“就啥,就猥亵人家了?”
“哎你不知道那个臭□□屁股可他妈软了,特有弹性,就是隔着衣服没机会往里.....”
“杨大志!你说说你啊?你从高中开始,就他妈招猫逗狗的,我没调来的时候就听局里说过你的赫赫大名了!”
“哎哟!我这么有名啊?”
“名你妈个头!什么他妈好事情?进局子舒坦还是怎么着,爱上我们这看守所了?啊?”
“我——”
“杨大志,要不是我跟你那个损爹有点交情,我他妈才不恬着大脸去保你,艹。你小子也明白明白吧,别他妈再混了,你那个损爹躺病床上这多年,你去看过一眼吗?啊?真他妈养儿不如养条狗——”
“你有病吧——”
“队长!”
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人,这人约莫二十七八来岁,眼角有细细的纹路,皮肤白净身材细高,虽然穿着警服,但一身书卷气,那双手纤长,骨节分明,怎么看不像是拿枪的手,只见他像跑了几千米似的,喘着粗气,这寒冬腊月的出了一头汗。
郑严看着冲进来小脸通红的尹竹,扔给他一包纸巾,“你怎么来了,我让你进来了吗?”
“不是,队长,”尹竹拿着纸巾并不打开,只扶着桌子,“杀人了!”
“出息吧,你一个警察还怕啥人.....嗯?你说啥?”
“郑队,”尹竹正经起来,“穿云西路出车祸了!”
“车祸怎么能往我们重案组报。”
“不是!队长,”尹竹着急了,“前方报的是,车里死的一男一女,内脏全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