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川敷衍了庄岑两句:“行吧,我去向她好好学习一下。”
庄岑思忖着机会难得,又问了一个她一直想问的问题:“弟弟啊,我有件事想问你…”
谢川捏着鼻子认下了弟弟这个称呼:“什么?”
庄岑小声问了句:“你怎么老直播摸鱼?就不能定时一点么?”
谢川张口就是胡说八道:“不行啊,小姐姐,我要上学,早四节课,下午四节,晚四节课,只能随缘播了。”
庄岑一听,就是她们医学法学的同学课都没这么满,问道:“你多大了?”
只听Satan不假思索道:“十八。”
庄岑怀疑她听错了:“你说你多大了?”
她松了松耳机,惊讶的重复了一遍Satan说的:“十八!?”
谢川接着编:“是啊,盒子精小姐姐,我今年刚十八岁。”
庄岑冷笑了一声:“刚让你学你姐真诚一点来着,你就开始逼逼了,十八岁怎么签的合同!?”
当谁不知道你在乐游直播了好几年,怎么算也有二十二岁了吧!?
还十八?真是见鬼了!
然而Satan那个臭不要脸的,还接着编:“是啊,乐游用了童工你不知道么?我惨啊,才上高中就天天晚上熬夜直播,这不是要升学了,只能直播摸鱼了…”
庄岑:“你开心就好,反正我不信。”
她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说:“弟弟再见,少放点屁对大家都好。”
她现在觉得Satan真是神人,满口瞎话还行,还说得跟真的一样,她直接拔了网卡。
庄岑本来想先去找人黑徐飒电脑,看看是不是她干的,但是在去的路上先在寝室区公告栏看到了些东西。
有一群人围在公告栏前面
——“那个不是心理系系花吗?”
——“真没看出来她是这种人,听说自己家里挺有钱的啊”
——“哎,装逼还不会?”
——“上次我就看到过她从一部玛莎拉蒂上下来,啧,也不知道是不是会在车上放矿泉水的那种…”
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庄岑听了一耳朵就觉得不对劲了,她停下脚步,好像是在议论易佳。
庄岑走近了一点,发现周陆离正在撕公告栏上的东西,她挤进去看了一眼,气得眉毛倒竖,之前方画拿给她们看的照片,在这里也出现了一份一模一样的,贴了整整一块公告栏。
周陆离看上去已经撕了有一会儿,可还剩一部分。
看到庄岑,她松了一口气,语气还是有些着急:“快一起来撕,我刚刚给你打电话没人接,我也不知道易佳的联系方式。”
庄岑冲她点点头,先给易佳打了电话:“佳佳,你等下先在寝室别出来,我中午给你带饭。”
易佳听到手机那头有点吵闹声,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庄岑挂了电话,一言不发跟周陆离一起撕起了照片。
有些人光看热闹不够还对着公告栏拍照,庄岑全程拧着眉,余光看到有人在拍照
咚——
庄岑狠狠踢了一脚边上的垃圾桶,
扭头对这些看热闹的人喊:“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她抓住那个拍照的女生的手腕,刚刚就是她说易佳被包养的:“商院的夏止音是吧?你有什么脸拍啊?自己一朵援/交花还在这散播谣言?
谁给你的逼脸啊?”
庄岑推了她一下,夏止音往后踉跄了一步,庄岑气得狠了,啪的把照片甩在她脸上,碎纸满天飞。
原本讨论易佳的人这时又转而看起了她们两个人撕逼,议论起了夏止音,夏止音的脸色变得刷白,咬着牙说不出话,她踩着高跟鞋还比庄岑矮半个头,形势比人强,怂得扭头推开人跑了。
“哎!你谁啊?撕了干嘛?”
“刚刚那个就是夏止音?”
“庄岑?这上面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那个易佳真的被包/养了啊?”
“这不是明摆着嘛,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拿的奖学金,果然有钱可以为所欲为是吧?”
充满恶意的疑问毫无遮掩的从这些人口中吐露出来,她们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这些话会不会对被害者造成伤害,也不在意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她们在意的,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庄岑拉过周陆离,把她手上的照片撕成粉往边上的垃圾桶一扔,扭头看向这群人:“热闹好看么?”
公告栏已经清得差不多了,刚刚夏止音撞在她枪口上让她撒了一把火,现在冷静了很多:“谣言止于智者,大家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希望不要出现恶意传播谣言的事情。”
庄岑顿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冷声道:“你们大概也都知道,易佳家里有矿,你们有句话说得很对,有钱是可以为所欲为。”
她气得忍不住发抖,这还是她听见了看见了,换成易佳亲眼见到非得被气死!
庄岑拉着周陆离挤开人群,留下狠话:“最好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反正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啊。”
周陆离跟在庄岑后面,小声告诉她:“我早上去十足买面包的时候,好像看到徐飒在这里待过一会儿。”
庄岑一向是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徐飒,但也没想到她能这么恶心人,流言蜚语是把利刃,几乎没人能不被其所伤,而她居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造谣。
庄岑替易佳谢过周陆离:“这次多谢你了,还好你早就撕了很多照片,不然就更多人看到了。”
周陆离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没事,你们还是要早点澄清,不然越传越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