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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毁容了(1/2)

到了医院他下车我去停车,停好车他已经走了,我追上去把带来的一瓶药膏和一大包草药粉塞给他,他一愣慌忙接过问我这是什么。

我指指他的手笑着说道,“你看你的手是不是昨天上楼时烫伤的?这是我家祖传的烫伤药,你拿去用吧,这一包是治疗脚气的,每天晚上接半盆温水加一勺进去泡半个小时连泡一星期就好了,好了后再巩固一星期。”

他看看手里的药又看看我,用力眨眨眼露出迷惑不解的样子,我知道他怎么想的,我怕他拒绝回他一个大大的微笑赶紧拉着他进去了。

等电梯的时候他手拿着药规规矩矩的站在我左侧,目不斜视看着电梯,我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左顾右看。他不着痕迹的看我一眼,我也不动声色的瞥他一眼,他咂咂嘴欲言又止,我朝他抿唇一笑示意他闭嘴。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想要开口,我赶紧炮轰过去,“是不是朋友?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少废话乖乖拿着,不就一包破草药吗,能值几个钱,你看你那熊样非要还回去吗?要是我爸知道我被人救了不去谢人家他非打断我的狗腿不可,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谢谢你。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小菜一碟不足挂齿,可我不这样认为,这是大恩,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会没事会救人玩儿啊。你别废话了赶紧拿着,这药够不够用,不够的话我家还有。”

话音刚落电梯开了,我无视旁人诧异的眼光长腿一迈率先闪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他还在门口我赶紧叫他,“磨叽啥,快进来。”

他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闷笑一下讪讪的问:“你不是来慰问病人的吗?”

“是啊。”我接话。

“你刚才不是说等会到了医院要买点慰问品吗?”他提醒道。

九言劝醒迷途仕,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赶紧挤出来拔腿就跑。

奶奶的,早干嘛去了。

我拎着一箱牛奶一箱苹果到病房时小护士正在给花锦城爸爸扎针,扎的部位正是我昨天扎的右脚。我无视那混蛋嘲笑的眼神大步往里走。这个工伤病人在靠窗的病床上,昨天探望的工伤病人就在中间的病床上,我有点小尴尬,昨天是空手来的,今天是拎着东西来的,刘苗苗的家属还以为我是来看他们的,赶紧上来接过慰问品,连声道谢。我尴尬的笑笑,小声说道:“这箱是给你们的,这箱是给那位病人的。”

婶子一愣,“啊”了一声,但没松手,我讪笑一下,硬着头皮自她手中抽出一箱慰问品走向旁边的病床。在走过去的过程里我感到病房里诡异的安静,就像暴风雨到来前的平静。

其实我心中也是叫苦不迭的,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我们公司两位工伤病人住在同一个病房,一个是冒名顶替的工伤病人,一个是签了劳务合同的工伤病人。准确的说这两个人都不是我们公司正式的工伤病人,都没法走工伤程序。刘苗苗只能给点抚慰金,这位工人只能给点慰问品。但是两位病人同时住同一个房间这种情形还是头一次遇见。按理说刘苗苗也应该给点慰问品的,毕竟也是给我们公司卖命的,还差点把小命给丢了。但是财务批的慰问金只有100大洋,我暂时还不想自掏腰包慷慨解囊,只能临时改变计划一人发一箱了。

我走到工伤病人家属前将慰问品递给他的同时介绍道,“你好,我叫温语,大兴公司人力资源部人事专员,负责工伤这块的,听说昨晚有工人出了事我代表公司过来慰问慰问。”如果是公司正式工伤病人,我会说下面的话,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要客气,都是一家人。

但这次我不会,一来他不是正式工伤病人,二来刘苗苗家属还在呢,三来我就是再没眼力劲也看到了病房里的暗流涌动。

那家属显然对这点慰问品不满意,她可能也明白本该属于他们的两箱慰问品只剩一箱了,除此之外她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开口问道,“小温同志,你们准备赔我们多少钱啊,我家就小伟一个劳动力,他媳妇在家带孩子我们老两口种地家里没啥收入,全靠小伟一人打工挣钱,现在他倒下了我家天都踏了,你可得救救我们啊。”说完拉着我的手就像昨天刘苗苗的妈妈一样开始痛哭。

我理解他们,也能帮他们,但我救不了他们。我拿什么拯救他们,我都自顾不暇呢。说到底,谁也拯救不了谁,谁也不是谁的谁。

我突然有点小理解锦城为什么把小狗放在绿化带里了,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突然想回头看看他,我知道他就在我身后不远处像别人一样看着我,或者说等着看我的笑话,他会看我的笑话吗?

会吗?

不会吗?

我觉得自己好奇怪唉,这种时候了还能分心想别的事。还是无关紧要的事儿,我也真是醉了。

我咽了口口水开始认认真真的胡说八道:“婶儿,我知道你们困难,我也能理解,但小伟不属于我们公司员工。他跟我们签的不是劳动合同,而是劳务合同,这不属于工伤范围。我们公司只能慰问一下不给补偿的,补偿的事宜应该是小伟的工头朱老板负责的,你们找他,我真的很抱歉。”

婶儿一听就不干了甩开我的手开始泼妇骂街,“什么劳动合同劳务合同的,我们不懂这个,我只知道小伟跟你们公司签合同了现在出了事你们必须赔偿,我们已经打听过了你们公司之前的工伤赔偿没有少于4万的,你们少推卸责任,低于4万我们不干,大不了打官司,谁怕谁啊。”说完还气喘吁吁抬头挺胸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等她一口气说完了,我还没接话呢,刘苗苗的妈妈插话了。她一把拽过我厉声尖叫道,“什么4万,我们才赔了八千,你要给他们4万我们也要4万,大不了打官司,我家有人。”说完竟然学小伟妈气喘吁吁抬头挺胸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我真是无语了,我生气想发脾气,这要搁我家我早把他们赶出去了,爱治不治。可我不能,我代表的不是个人是公司,端人家的碗服人家的管,谁让我端大兴的碗呢。

我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两位婶子,你们的事情是不一样的,刘苗苗不是我们公司员工我们没法赔偿,小伟也不是我们公司员工我们也没法赔偿........”

“不是怎么了那不是在你们公司受的伤吗,你们就得赔偿。”刘苗苗的妈妈根本不听。

“你不是说小伟签合同了吗,签了合同为啥不给赔偿?”小伟妈妈也跟着无理取闹。

“那是劳务合同不是劳动合同,这不一样的。”我耐着性子解释。

“怎么不一样,合同怎么不一样,你们就是想推卸责任,你们公司欠钱不还还有理了,你以为我们没人是吧,实话告诉你,我娘家嫂子他侄儿的同学的老表就在公安局呢,谁怕你啊,少废话,必须赔钱低于4万不干。”

“温主管你一口一个冒名顶替冒名顶替,冒名顶替怎么了,我们又没偷没抢不就代她嫂子上个班吗,怎么到你这里到成偷鸡摸狗了,你以为我们愿意冒名顶替啊,还不是因为家里孩子没人照顾,我们老两口还要忙活地里活吗?你说谁家没个啥事儿,还不能通融通融了,人家都赔4万就我们赔八千,你们怎么能这样?好歹老二家的还在这干了几年呢,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这出了事你们连管都不管,你们这都什么公司啊,欠钱不还还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你们有良心没有?”

“婶儿,我没说你们冒名顶替是偷鸡摸狗,你们冒名顶替是事实,我们也给了补偿费八千元,这个补偿费是我们领导极力申请的,财务只给五千,我们领导好说歹说才给八千,你要是不信去问葛爱云的段长看是不是这个情况?”

“你们都是串通好的,谁信你们啊,我们已经咨询过律师了,律师说只要在你们公司出事都是要报工伤赔偿的,没有抚慰金这一说。敢情你们骗我们的啊,欺负我们不懂法是吧,信不信我告你!”

“婶儿,我信,我真信,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们要打官司我们欢迎你们维权。”

“唉,你什么态度啊有你这样的员工吗什么态度啊这是?”

“哎哎,小温同志,我们家小伟的事还没说清呢,你们赔多少钱啊?”小伟妈妈拍拍我的肩膀。

“婶儿,关于小伟工伤的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公司只慰问不赔偿,赔偿的事儿您找朱老板,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哎哎别走啊,话还没说清楚呢。”

“就是,话没说清楚不能走!”

唉,看来我刚才说的都是废话啊,我哇啦哇啦解释了一通人根本就不听,现在两人一人拽住我一个胳膊怒视着我。

“说啊。”

“说啊。”

“说什啊?该说的我都说了。”我真是无语了。

“该说的你说完了?”刘苗苗妈妈问。

我点头。

“那不该说的呢?”小伟妈妈阴阳怪气的问。

“什么不该说的?”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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