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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怎么忽然就成了这样(1/2)

翌日早晨,我在半睡半醒中醒来,头不怎么疼,就是有点昏。夏日的早晨和冬日不一样,夏日里一个骨碌就能醒来,不会有太多的不适。但冬日不一样,冬日的时候我至少定5个闹铃,闹铃的间隔时间是1分钟,直到每个闹钟不断的狂轰乱炸,我才睡眼朦胧的醒来,极不情愿的洗漱上班,几乎一整天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所以夏日里我是清醒的,冬日里我是沉沦的,平常我都是这样的,但今日就不同,今日我是昏着的。

我不喜欢文过饰非,不擅长揣测别人,心里藏不住事儿,如果我有话不说我会寝食难安的。尤其在感情方面,我更喜欢直接摊牌,我把球踢出去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反正我可以安心睡觉了,你自己在那里纠结难眠吧。我想花锦城应该明白我的心思,只是他暂时没心情谈情说爱,这我理解,所以我给他时间慢慢考虑。

这个想法一直持续到我上班路过黄淮市场时被无情的打破了,支离破碎,斑驳淋漓。

黄淮市场算是A市最大的农贸市场了,里面瓜果蔬菜一应俱全,来往的商贩络绎不绝人流如织。所以这里的道路总是坑坑洼洼,机动车电动车自行车都是见缝插针,插上就跑,早晨时最热闹了,各种小贩来到这里批发东西满载而归。

但是这个地方最大的Bug就是太拥挤,事故发生率高,经常能看到警察叔叔的靓影。

今早又出事了,我骑着电车远远的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一辆货车指指点点。我这人爱凑热闹,对这种事总是抱着十二分的热情,我把小电驴放在一边把头伸的像火棍,无奈里面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生生把我挤在第四层,进不去出不来。后来我从路边搬来几块红砖头垫在脚下踩在上面总算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唉,我以为会发生点什么新奇的事情,哪成想还是老一套,无非是谁把谁撞了,谁要讹谁,我看着看着就没意思了,撇撇嘴下来走人。

走到路口时正好是绿灯,我赶紧加快速度往前冲,谁知从我左侧窜出来一个骑电驴的非主流小丫头,长得丑死了,一下子就把我给撞了。我躺在地上,估摸着屁股都摔成几瓣了,右腿疼的厉害,不过还是能走,只是隐隐的感觉好像流血了。

我费力站起来扶起电驴准备走人,刚跨上去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这件事是–我被人给撞了。

唉,这不怪我,我的反应总是比常人慢半拍,反应过来后我把她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丫头染着红头发化着烟熏妆,假睫毛长的能当雨刷,我看见就反胃。她被我骂了半天竟然不道歉,还他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后来我骂累了就放她走了,她摸摸假睫毛二话不说骑上电驴就跑了。

她这一跑不要紧,我可遭殃了,我忍着屁股摔成几瓣的剧痛一路骑到了公司。

到了公司我把车放在车棚准备回办公室,脚上却长了指路草一样一路蔓延到了那里,昨天我偷看花锦城的地方。

我站在铁栏栅外又看到了他,他拿着一根宽大的圆形盾牌在地上擦来擦去,五月中旬的早晨还不太热,可他已经汗津津的了。我的目光仿佛找到了焦距,我又开始目不转睛炯炯有神的盯着他了。

直到他发现我放下工具朝我走来我才反应过来,这次我的反应来的先知先觉,我知道我得走了,可我的脚下长了草,它们绊住我不让我走,于是我就以这个理由赖着不走。

很久之后我都没能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一个男人喜欢的这么死心塌地,他又穷又拽,这种人我平常看见都讨厌,可是唯独他,我却喜欢的不得了。我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后来索性不去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吧。

他走到我面前问我脸怎么了,我才反应过来刚才还擦伤了脸,只是没有屁,股疼,所以暂时没感觉到。他不问还好,一问我才觉得火辣辣的疼,我伸手摸摸,没摸到血,估计是擦破了皮。

我想说没事,一点小伤,不足挂齿。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这样:“锦城,我刚才过马路被人撞了,屁,股疼死了,你帮我看看吧,看看摔成几瓣了?”

话音刚落他眉头一皱,我才突然惊觉过来,脑子像黑白电视里的雪花一样忽闪几下开始逐帧放映昨晚告白时的各种细节。

我发现我的思维很具有跳跃性,我忘了我们两个都是男人的事实,或者说我自动忽略这个事实,只是一味的感受爱情的美好了。我的感觉不是来的后知后觉,而是我确实催眠了,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之所以有人患失忆症无非是为了忘掉以前的故事。这不是某个人个人的选择,而是身体的整个机体在作怪。可能大脑也被这样痛苦的事情折磨的不行,所以才选择忘记的吧,这也是身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措施。

我也是这样的,我选择性的忽略了被他拒绝的事实并且自动转化为他答应了我,只是还需要时间,再慢慢考虑考虑。所以我才会出现今早的那一幕,希望他能慢慢考虑,毕竟来日方长嘛。

后来我才知道,来日一点都不方,一点都不长,说没就没了。现在挥都挥不走,以后求都求不来。来日是弹指一挥,似梭,似箭,是我们永远无法兑现的誓言。

我这人懦弱,抗压能力差,标准的大棚黄瓜,昨晚刚被人拒绝今早又舔着脸找他,还让他看我的屁,股,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我终于明白了一个无可争辩的事实,我温语从头至尾彻彻底底,就他妈是个流氓!

现在我才发现,我们的感情,是不被认可的,是不被祝福的,这一个鸿沟谁都无法若无其事的跨过去。一直都是我在犯傻,明白了这一点,我真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他妈都什么跟什么啊?

花锦城会怎么想我,会不会觉得我变态?

废话,这还用说?

他肯定会觉得我变态,换成是我,我也这么认为,如果有男人跟我表白,我什么反应?什么反应?

肯定会很恶心,像生吞了一百只苍蝇那样恶心,我会把他扔到天空喂巨鹰,扔到海里喂鲨鱼,扔到马路喂车轱辘。然后擦去我和他所有所有的记忆,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然后在无人的夜里狠狠的呕吐一场。

这应该算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了吧。

可花锦城呢,他什么反应?

唉,他的反应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把我扔到天空喂巨鹰,扔到海里喂鲨鱼,扔到马路喂车轱辘。而是耐心等我告白后平静的接受了这个事实,并且安慰我不要难过,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他不生气。他说我对他只是一时好奇,等了解后就不好奇了,他让我调整心态,别想太多,好好吃好好喝,好好做朋友之类的。

之后的话我记不清了,但我知道他的表情很温柔,温柔的能把月光给融化了。那一刻我觉得闭月羞花这个词根本不是形容长相的,而是形容表情的。他的表情让绝美的月亮悄悄的闭了双眸,让本就羞答答的玫瑰更加娇滴滴红艳艳。那时我发现,最美的不是容颜,而是表情,花锦城当时的表情肯定很温柔很纯粹很怜爱,就像一汪春水,我悄无声息的沉醉在他的春水里了。

之后的日子里我都在做梦。这个梦很短暂又很漫长,短暂的如同一颗种子生根发芽开花结果零落成泥,漫长的如同一个溺水之人呼救无门垂死挣扎狼狈而亡。

我想,他说这些应该有两点情况,要么他真是这么想的,要么他努力压制那些想把我爆揍N顿的想法跟我做朋友。因为他在这里无亲无故的,只能求助于我,我知道他对再考的重视性,所以他暂时没怎么着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真的不寒而栗,这人不是人,是狼,还是一只能压抑住兽性的恶狼。

他恶心我,但暂时离不开我,等到我毫无用处时再把我一口一口撕咬致死,这就是真正的花锦城。至少我是这么想的,原谅我这点邪恶的小心思吧,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把他也想成这样的人。

我在他惊讶尴尬的注视下默默的转身离去,我说错了话,犯错了傻,又让他更恶心我了,我自找,我活该,我应该安静的离开。

所以我安静的离开了。

上午我让新工们自己去加工厂报到,又把一些零碎的小工作交给娟儿和闯哥,然后开始着手查找关于再考的事,我把每一种方式的时间、步骤、费用、优缺点、含金量等都详细的列举出来,然后做了个Word,整整8页,这就是我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实不相瞒,整这个东西比我当年写论文下的功夫都大。

我这人一向言而无信,喜怒无常,我知道花锦城讨厌我反感我,但现在有求于我才伏低做小,我刚开始想起来很难过,现在已经好多了。我给他整这个无非也是为了多接触他嘛,我想他说的也对,我对他可能真的只是一时新鲜,等了解后就不好奇了,到时候迷恋期一过,我又开始活蹦乱跳祸害社会了。既然这样那我就调整心态,别想太多,好好吃好好喝,好好跟他做朋友吧。

中午我想站在小树林里等他下班,可想想还是算了,让人看见多不好,我还是在餐厅等他吧。等我把我俩的饭碗刷好,打好饭菜他才姗姗来迟。

我觉得他左脑勺上长了眼睛,要不然他怎么一进门就直奔我来了呢。他穿的是左晚的竹子T恤和浅灰色的九分裤,风姿绰约,茕茕独立。他走到我面前径直坐下看到打好的饭菜时愣了一下,“你怎么给我打好饭了?”

“现在是排队高峰期等你打好饭黄花菜都凉了。”我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他没再说什么默默的吃起饭来。

“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打了鱼香茄子盖浇,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我问道。

他摇摇头,“我不挑食什么都行。”

“你的意思是我挑食了?”我佯装生气道。

他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我知道没有,我是故意逗你的。”我嬉笑道。

他不再说话,继续狼吞虎咽。

“锦城,你怎么吃这么快,又没人跟你抢。”我忍不住提醒道。

“习惯了。”他嘴里嚼着菜含混的应答着。

“这怎么能习惯,你爸妈没说过你吗?”我疑惑道。

他听完我的话脸色一愣,微微泛红,过了一会儿又恢复了原样,什么也不说继续吃饭。

“锦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小时候吃饭囫囵吞枣老爸都会打我,几次下来我就不敢了。”我小心的解释道。

“没事,我们庄稼人吃饭都快。”

我“哦”了一声开始埋头吃面条。

过了一会儿我忍不住开口道,“锦城,你拜托我的事我弄好了。”

他忽然抬头看我,脸上一片惊喜,“真的吗?”

“真的,在我那放着呢,一会儿吃完饭给你看。”

他说了一个“好”字开始大口扒饭,他三下五除二就扒完了饭,然后目光灼灼的看我吃饭,可我的面条才吃了几口。

看他着急而不露的样子我心里竟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于是我慢吞吞的吃面,每次都挑起一根,慢慢的吹气,慢慢的嚼,慢慢的咽。

我一边不动声色的吃面,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表情,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引而不发的焦急,但还没到方寸大乱的地步,只是下巴下的长颈已经不声不响的伸到我的碗里了,视线也以抛物线的形式跟随着我夹面吹面吃面。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怯怯的委婉的开口道,“温语,很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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