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锦城送回公司宿舍又返回去找花朵,我在约定的咖啡馆等了几分钟花朵就过来了。
“让你久等了,温语哥。”花朵带着一身寒气喧哗着走了进来。
“没有,刚到。”我起身拉开她的椅子请她坐下,她脱下羽绒服搭在椅背上,里面的米黄色羊绒毛衣露了出来。
“我哥回去了?”花朵搓着手哈着气问道。
我点点头示意服务员点餐。
我点了一杯奶茶花朵点了一杯原味咖啡。
“他怎么样了?”花朵问道。
“吃过药好多了,你昨天怎么不接电话?”我开门见山的问。
花朵叹了口气,脸上显出为难的神情,她咬了咬下唇才回答,“温语哥,人都有两面性的,其实我骨子里希望自己是个孤儿。没有家庭没有父母兄长,那样我就可以肆无忌惮不管不顾了。不怕别人在背后骂我下贱□□,不怕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连累家人。”
“......”
“所以每当我哥来找我,我开始都是很抵触的。因为我得花一些时间去接受我还有个哥哥这个事实。就算接受了,也不想见,我希望他离我远远的,不要受我的影响,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但我改变不了自己,只能让他们接受。一直以来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说完她低头看着桌上的花布不再说话。
“为什么要花一些时间去接受你还有个哥哥这个事实?”
“......你能听懂就听,不能听懂就当我胡言乱语好了。”服务员端来奶茶喝咖啡,花朵接过后抿了一口。咖啡没有加糖,她的秀眉蹙了一下又松开了。
“花朵,是什么使你变成这样?”
“坏不是由好变过来的,坏本来就已经存在了,只是差一个导火线。当然了,如果非要找原因也不是没有。”花朵又抿了一口咖啡。
“我对男人有特殊的感情。”说完她起身将头伸到我面前弯下来给我看,“温语哥,你扒开我的头发看看,在左脑勺下面。”她的声音从茂密的秀发里嗡嗡传来。
“怎么了?”我一边问一边扒开她头发,刚一扒开我的手就颤抖了。左脑勺下面有一条足足三尺长的疤痕,狰狞恐怖,像蜈蚣般丑陋。幸亏有密发遮掩,要是在脸上或脖颈处那就毁容了。
“这是怎么回事?”看完我巴拉头发掩盖住疤痕,花朵甩甩头发坐了回去。
“我爸的杰作。”她端起咖啡一饮而尽,“那会儿我才4个月还在襁褓里,爸妈吵架了,他操起一个菜刀向我妈扔来,结果落在了我头上。”
“......”
“我爸很大男子主义,在家里说一不二,喜欢使用暴力,异常自私。”
“温语哥,我不是说他坏话,我只是陈述事实,我小时候的理想是离家出走。直到现在都没实现,如果没有妈妈,可能会实现。”
“我经常做噩梦,梦到自己被狗撵,然后被狗撕咬。可是在生活里我从没被狗撵过,不知道为什么老做这种噩梦。”
“......”
“我形容不了那种感觉,绝望,不想活,我妈整天摆着一张愤怒到扭曲的脸,一天到晚唠叨个不停。说后悔嫁给我爸,但为了我俩又不能离婚。我跟我哥都不敢说话,我从岁就开始尝试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