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段陵一步迈出,再步跟上,慢慢踱出。他自沈墙后门走出,目光凝在沈应离脸上伤痕,话音和煦地,却有十足的压迫感:“脸怎么了?”</p>
沈应离憋住的那口气是吐不出来了。沈应容听到沈段陵声音,后颈一凉,身子紧绷,松开双手,扭过头来,气虚道:“大哥,我们被人打了。”</p>
沈段陵听得这声音,却看不出面前人是沈应容了。他鼻青眼肿,脸上还有血迹,一只眼大一只眼小,比他身后沈应离情状还惨上几分。</p>
沈应离也抬手遮了遮伤,低下头:“大哥,我的错。”</p>
沈段陵皱眉,话声带着从未有过的盛怒:“应容胡闹,你也跟着胡闹!”</p>
沈应离自知理亏,认错道:“大哥,我知错了,是我莽撞了。”</p>
“你们与何人起了冲突?”</p>
沈应容歪着头,先沈应离之前开口,痛诉:“孙泗太不够意思,说要带我看美人儿,结果让我看他哥打我哥去了!”</p>
沈段陵:“孙九竹?”他这话是问沈应离的,孙九竹早前对沈应离做的无礼之事,他也有所耳闻,早便暗自记孙九竹一笔。</p>
“大哥,我今日将话说清了,与他以后不会再有何纠缠。”沈应离停了半晌,“是我先动了手,你要罚要骂,只我一个就够了。”</p>
沈段陵不悦地蹙起眉,走近掐住沈应容下巴,将他头左右扭了扭。声音夹着霜寒:“孙九竹,他人在何处?”</p>
沈应离回道:“应还在绘客楼。”</p>
沈段陵道:“回屋去,将伤处理了,涂些膏药。别让母亲看到你们现在这副鬼样子,在屋里给我抄《行止录》,半步都不要踏出去。”</p>
沈应离搓着沈应容的头,不敢吭声,两人一瘸一拐地进了后门,飞也似的向自己屋跑去。</p>
沈应离脸上伤口自他眼尾划到鼻梁,共有四道,横跨他整张脸,实在是遮不住。他也知不能让胡夫人看到,便自己拿了药涂涂抹抹,缩在角里点了烛,一遍遍地抄《行止录》,饭也吃不上。</p>
沈应容好不到哪去,他伤的更是明显,还没回屋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奴仆围住,送回屋处理伤口去了。</p>
两人伤口痛的睡不着,又畏惧沈段陵回来责罚,便极为认真地抄着。楼边明月高悬,月光似帘幕,似冰盘,莹莹洒洒。</p>
沈应容终是真的“挑灯夜读”了。</p>
过了两个时辰,沈应离撑着眼皮,迷瞪地抄,也不知自己抄了些什么。屋外忽地十分吵闹,他也反应不过来,好在那阵吵闹只有一时的,很快地安静了。</p>
沈应离仰着头,盘腿在地,眼神越发迷离。屋外又吵嚷起来,沈应离以为是沈却回府了,晃了晃头,捂着脸回神过来。他看了看自己抄了大半篇的《行止录》,句子末尾的笔迹实在不羁了,他将纸反扣了过去。</p>
没眼看。</p>
今日之事是他思虑欠妥,没有想好后路,一意孤行,连累了沈应容。</p>
屋外吵嚷已不只单纯的吵闹,还有一行人推推搡搡地。沈应离捂着脸推开了门,看到一票人点灯提烛在不远处的池边,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p>
沈应离忙出了屋,捂着脸,紧着几步过去,语气镇定,大声问道:“出了何事?”</p>
那一票人看到沈应离,忙如实交代:“二公子,孙家来了些人讨要说法,夫人去了前堂,让我们先在此等候。”</p>
孙家竟如此不讲理!沈应离放下手,微眯了眼:“大哥何在?”</p>
他这一问问出,得来一片死寂。人群中有一声弱弱地:“大公子去了绘客楼,将孙家公子重伤,孙家便是因此才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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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段陵提剑打翻了孙家hhhhhhhhh大哥超护短的</p>
这里要和大家请个假,下周五我有一个主持人大赛决赛,下周周五前可能会两天一更,比赛完就好了。鞠躬,谢谢大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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