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观止前言不搭后语,何廖不以为意,不欲同他多说些什么。他看去另一边,方绝鹤身下血水越积越多,将他抬至半空,将要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连骂骂咧咧的声音都淡下去了。</p>
然,这时,并非方绝鹤不骂了,他骂得有点累了。方绝鹤歇了歇,开始哼歌,哼他从前在沈墙下同沈应容一起唱过的。</p>
何廖:“真真是惬意,死到临头还有这等雅致。”话方说出口,一旁傅观止脸色却极为难看,他猛地抬起头,在何廖话音刚落时道:“他在唱歌?”</p>
何廖侧耳听了听,觉得颇为有韵味:“是了,在唱。”</p>
傅观止:“在唱什么?”</p>
何廖坦言:“从未听过。”</p>
傅观止心头大恸,慌忙地向前去了几步,何廖见状,唤他道:“莫要再向前,要入阵了。”</p>
哪知傅观止此刻根本听不进任何话,他耳边只余方绝鹤哼的旋律,他从前只听过一人哼这首歌,绝对不会有错,关于那人,他向来记得最清楚。何廖见他丝毫要停的样子都没有,骂了一声,五指一动,要拉动傅观止身上的线,将他带回来。</p>
哪知傅观止头也不回,身上的引线泛出一道极寒之气,顺着线钻进何廖指尖,痛得他立刻松了手,线从中一点点地碎了。</p>
方绝鹤一边唱一边等这离合杀阵停下,届时,还要留一口气看看何廖同傅观止的表情。他哼哼得尽兴,便听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后一道力攥住他下巴,又有一只手将他从血水上拉了下来。</p>
方绝鹤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痛,闷哼了一声,下一刻,傅观止便半跪着,将头轻轻地轻轻地靠在他肩上,疲惫地道:“唱,不要停。”</p>
方绝鹤声音很哑:“……唱什么?”</p>
傅观止就这样靠着他,将半个身子重量压在他身上,方绝鹤略有些顶不住:“你是如何进来的,若我没记错,这阵可是离合……”他话没说完,被傅观止用力扳过头来,两人距离很近,傅观止目光灼灼,声音中却带着小心翼翼:“曲子,从哪里学来的?”</p>
方绝鹤气笑:“我为何要告诉你?”</p>
傅观止又问了一遍:“哪里学来的?”</p>
等了两息,方绝鹤回道:“这么想知道?觉得好听?”</p>
傅观止耐性十足,手有些颤抖,问道:“哪里学来的?”</p>
方绝鹤随性地笑笑:“这曲儿是什么秘谱么?听坊间乐听来的,那儿的姑娘又水灵又乖巧,个个都会这首。”</p>
“你骗我……”</p>
傅观止松开了手,整个人如同被剔了骨,全身力量都压上了方绝鹤,叫他透不过气来。傅观止呼吸声越来越重,身上温度也从未有过的高,甚至有些滚烫,他一手握拳贴在地,那儿的血水同他手方接触,便化成了气。</p>
傅观止道:“他回不来了,因为你……因为我……”他孤注一掷,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答案,可惜……他涩声道:“我很想他……”</p>
方绝鹤咬牙撑着身子,不知傅观止抽什么风,他用力撑着不让自己被压倒,断断续续地说:“你想谁……同我有一丁点关系吗……”</p>
傅观止的样子已经有些骇人了,他低着头,胸膛起伏很大,脚下膝下的水开始沸腾起来,唯独方绝鹤没被波及。</p>
何廖在外急红了眼,他控着祝甘飞身到另一边抱起了晚晚,两个线人便一同要进这阵中。</p>
傅观止松开了方绝鹤,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须臾之间,抽出剑来,一步一步走向阵中心,提剑立腕,迅猛地向下劈了一剑。</p>
这一剑,他带了怒,带起的剑起冲破了阵,将祝甘同晚晚震翻了出去。地上血水溅起有一人高,落在树干上,落成一朵朵血花。</p>
方绝鹤顿时清醒了,傅观止这是,在强行破阵!他今天在发什么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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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大家表凶傅傅,他也很难受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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