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对视一眼,出手极有默契,一人攻下盘,一人招招向命门。沈应离懂得应这暗器之道,将绿藤转出了光影,踩着一人掷来的暗器,“簌”地一声用枝条在另一人脸上打出了血口子。沈应离将那藤条挥得出神入化,脸上又挂着薄笑,像是在玩闹一样。</p>
两人吃瘪,又一起动起手。沈应离甩出藤条勾住一人手腕,旋身向前将藤条柄同另一人手中暗器换了位置。那两人呆滞刹那,沈应离合拳打到两人鼻梁,打出“咔”的声响。还没回过神,沈应离早已落在五尺外。</p>
这两人已经发现自己不是沈应离的对手,仅仅三招之间,他二人便被沈应离手中藤条抽的鲜血淋漓衣不蔽体。两人捂着伤口,对视一眼,点了点头。</p>
他们弃了暗器,赤手空拳上来同沈应离过招,掌掌凌厉,毫无规律可言。沈应离心中冒出不良之觉,便向后退着打,这时其中一人从掌中又掷出了什么。</p>
沈应离挥藤抽去,那东西猛然炸了开,冒出一阵白烟。</p>
遭了!沈应离闭气不及,吸进一口,正要运气排出,身后几大穴被人一点,他皱起眉,身子一僵,化功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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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段陵在世家中是出了名的随和儒性,从未听说过他作难谁人。许至安本也是这样听说的,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可他今日此时跟着沈段陵匆匆去往栭栌狱,一路上乌云盖顶,连大气都不敢喘。</p>
沈段陵在国师殿连颂三日道经,已是疲倦不堪,还没能休息,便一路疾驰来,去狱部寻人。他一身银灰色的礼颂服来不及脱下,两袖上缀嵌的鹤翎在他步子之下如同凭虚御风。</p>
沈段陵沉着眉目,唇边勾着几分薄怒,声音里克制着一场冰雪:“何人报的案?”</p>
许至安一哆嗦:“是梁老六,他家是做些阴间生意的,那日去巷子里寻活做,就发现二公子……”他不敢继续说下去,抬头看了看沈段陵神色。</p>
沈段陵没什么反应,他行至栭栌狱门口,马上有狱官来带路。沈段陵让许至安留在了门外,自己随着狱官进了牢房。</p>
牢中潮气极重,最尽头有间水牢,里面散发出酸腐味,直飘到了门口。</p>
沈段陵随着狱官绕了两绕,到了一处味道没那么重的牢房,这间牢房位置不错,有几束光能打进来,房内还铺着新换的干草。</p>
沈应离躺在草垛上,他来后没受什么刑,也没被人审过,一天三顿好吃好喝得招待。但他仍神色恹恹,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看到来人是沈段陵后慌了一下,从草堆上起身:“大哥……”</p>
他早想过沈段陵从国师殿回府后与他再逢是何种场景,却没想过两人有一日在这里见面。</p>
沈段陵对狱官道:“我有些话要问梁老六,叫他去等我。”那狱官知沈段陵话里有话,这是在赶人呢,走时便也叫退了两边的狱卒。</p>
沈应离跪在地上,不知怎么面对沈段陵,低着头道:“大哥,我没杀人。”</p>
沈段陵双手负在身后,久久不语,他真的气极,恐出言伤到沈应离,两人沉默了会儿,沈段陵缓缓道:“封城的关头,你外出时便从未想着安危吗?”</p>
沈应离知道沈段陵怪自己独自外出,他也知有今日的确是他大意,他此时唯一怕的便是他为沈家造下什么能落人口舌之处。</p>
“大哥……我……”</p>
沈段陵打断他:“沈应离,这次你是被关了进来,若他们有什么别的心,你早就死了!”</p>
沈应离说不出话,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根草,指尖都泛起白色。</p>
沈段陵知道沈应离秉性,这桩事分明就是有人栽给他的。不过因他有着沈家二公子的头衔,这里的人也不敢用刑,只待查明真相便能甩脸走人。沈段陵缓了缓语气:“你可知死的是什么人?”</p>
沈应离道:“看衣着,该是有几分家世的,但不知为何会遭如此毒手。”</p>
沈段陵点了点头:“死者是与父亲同党的颜大人家的四姑娘,两年前嫁去了宣宁王府。”</p>
沈应离心里一拧,忙抬起了头:“大哥,她正是被宣宁王府中的人所害!”</p>
沈段陵虽有猜测,却并未将前后想通,他负着手,走了两步又折回,反复多次:“你可确定?”</p>
沈应离冷静下来,他不能将自己看得到死者生前回忆一事说出,便只将自己所见所闻复述道:“是,他们所用□□是宣宁王府所出,且毒害我那两人乃是闭气高手,与宣宁王前夕广纳江湖能人脱不了干系。这次他们封城,恐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码。”</p>
沈段陵动了动手指示意沈应离噤声,他语重心长道:“若有人问你,保全自己即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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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wq感谢观阅</p>
这段回忆杀在存稿里改了又改,还是不满意,等全部写完再回过头润色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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