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此话刚出，只觉身边一道影奔腾起落，晁软玉两袖抖出了两把短刀，身姿便似翩飞之蝶，托刀而上，一拦帐外鬼兵，两刀划出铿锵之声，斩落那鬼兵头颅，掉落在地，化成尘土。</p>

银华破月，这抹山色盘旋而下，晁软玉振袖立稳，方才一式柔中带刚，却并未出力，也没能听清姜雁北说了什么，便侧头问道：“姜道长方才可是说了什么？”</p>

姜雁北看愣了，姿势还没收，先一口否决道：“没……我没说过话。”</p>

晁软玉有所察觉，缩刀入袖，抱过香香，笑意盈盈地看姜雁北，温声解释道：“姜道长许是在奇这‘七窍’了。”她指了指背后的琴，“此为七，刃为窍，合二为一，方称七窍。”</p>

姜雁北简直喘不过气来，再被她这样一看，烧得脸都要红透，把剑一收，兜了两袖的风，逃也似的闷头跑：“此地不可久留，我出去探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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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偏移，晕开了山壁一片光影。应如是手中火符和着光越燃越旺，刚刚照亮了三人面孔，可这光不留情，倏地便错了过去。</p>

方绝鹤握着剑起身，不避讳，先去握住傅观止的腕，引着他走过一片不平之地，这才对应如是道：“应门主实在说笑。”微微抬头，眯起眼来，有几分邪性：“只是不知，江边那么热热闹闹的，门主怎会独独出现在此地？”</p>

应如是掐灭了火，向外走了些，明显与方绝鹤同一方向，他指了指地上落尘，答得随性：“追来的。”</p>

方绝鹤缓了脚步，觉到傅观止反客为主，忽然挣了他的手，反握住他腕子，任他带着走。</p>

两人与黑暗中对视一眼，方绝鹤回过头，明知故问：“应门主这是要去往何处？”</p>

应如是负剑在后，握着朔风上下摇了摇，率先出了这洞穴：“不知，随便走走。”</p>

方绝鹤跟着走，迎合他那声“随便”，吊儿郎当地迈着步子，鼻尖落了一层瘴，便知到了洞口。他眼神追着那抹绾色：“应门主胆识过人，佩服佩服。”</p>

应如是转了剑，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方绝鹤，腕子一动，立剑身前，气息沉稳不浮，剑不出鞘，以剑法合形，一连退了将要涌进的一片鬼兵。事了，甩了甩朔风，好声好气地：“客气。”</p>

山月夹在两巅之间，应如是提剑一侧，在洞口候了一会儿，向掩映的远山望去。炼渊还远，这层峦叠嶂，枯木败景，单看便让人提不起兴趣来。</p>

脚下路凹凸不平，方绝鹤已先应如是一步迈出，他伸手捏了一把，看着雾瘴，细察微茫，打了道火符，以火燎之，火光爆出异色。</p>

方绝鹤甩出火符，另一只手仍被缚着，于是旋着腕子蹭了蹭傅观止手心，也不知他看出这点小心思了没有，马上正色，偏头问道：“应门主不走了吗？”</p>

应如是向下左右睨视，这边已然看不到妄念江，却能看到山石之中，悬崖之间，两道毫无生息的裂缝隔绝两壁，其底部又该孕育着什么东西？</p>

应如是若有所思，回过头来，恍见傅观止眼神紧紧锁着方绝鹤，另一人还未察觉，两人看起来都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应如是再次若有所思，也不点破，觉得好玩，握着朔风大步走去，“走了。”</p>

方绝鹤在前开路，应如是倒是真不客气，压着步子走在傅观止后，手指还点着朔风，总是弄出些动静来。江边纷杂声在这里已听不见了，三人在山穴中穿梭，嵇山山路纵横，感通天地，踏步声由此传遍上上下下的山穴，引来成群的鬼兵。</p>

方绝鹤择的路不好走，前路瘴气更浓，只凭手中符难以退去，隐隐约约听到了破土而出的声音，高抬了脚，让应如是走在了最前，“别被抓住了。”</p>

是掩在山石中的鬼兵，能在嵇山这儿化枯骨，怨气本就大得很，伸出手来多半是想拉个替死鬼。</p>

方绝鹤走出几步，转过剑，晃动着剑首递去石缝处，待鬼兵伸出的手将要抓住剑时又飞快地撤手，几番多次下来，鬼兵愣是抓不住东西，一怒之下，石缝慢慢合上了。</p>

方绝鹤这会儿可算找到了乐子，想着傅观止横竖也看不到，探手在他后劲处捞了一把，好让这人误以为自己在他身后。</p>

应如是走远了。</p>

趁着无光，惹是生非之人唇齿间打出一道火热，擦着傅观止耳畔悄然划过，吐息之间尽是凝雪的松香。这模样哪里像个道修清骨的，方绝鹤噙了满堂春，晃着手腕绕到了傅观止身后，还装作无事善意提醒道：“傅寻啊，可得多留心脚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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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姜雁北口吃语录</p>

晁师游提刀赶来（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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