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绝鹤低声笑:“只是我的猜测。”
杜西关抬指敲上碧弓:“他所求为何?”
方绝鹤向前一步,面容凝冰,露在光下:“他要长生,却受制于炼渊血池。”
三百年前陶息知晓沈应离神通后,将撰魂刺进了他心口,沈应离那时杀心太重,邪剑认主后便放出了积压在血池的怨气。陶息未能将剑养成,沈应离也只差一步,一个在人间行走百年,一个在地宫挣扎百年,都借尸还魂,保住了命。
陶息侥幸从炼渊捡出一半撰魂,试着让它认下第三人为主,便入了北地炼蛊人,却再难炼出所谓的一体双魂。陶息不肯罢休,又决心南下,与善巫术的南毘光家创术炼人,最终也未炼成。
方绝鹤将个中缘由想透了八成,长睫打下残影,向前倾身看着杜西关:“你可知如今的嵇山与百年前有何不同?”
杜西关抬眸:“血池时常翻涌。”
方绝鹤定了一刹,眸中流露出郁色,他慢慢摇头:“鬼兵,是它与百年前最大的不同。我那时进山折剑,可没有遇到过那东西,它是在我死后出现的。”
傅观止忽然说:“沈贯抛活人下池,捡残剑,搭出了骨梯。”
杜问颉打了个寒战,方绝鹤点头,与傅观止对视:“他们是枉死在血池里的人所化,数目却又不对,实在太多了些。阮仪的执念在撰魂,他几番提点我,所言不假,一定言之有物,他在告诉我,撰魂确能杀他。”
“撰魂剑续得重铸,我不会让它重铸。我与阮仪因它死,因它生。这段千古怨,我要一朝终。”
傅观止神色松动,方绝鹤胸中发闷,移开了目光,他像才从尸山血海走过一遭:“若我猜的不错,血池既与邪剑象征着天地秩序,那他的长生便与鬼兵也成秩序,阮仪向血池借命,也要杀人填魂,他活得越久,枉死的人只能越多。从北地开始,每处都涉及到阵法,李晏婴与何廖所在之处也用了阵,那些死去的人,真的魂归故里了吗?他们被献祭给了血池,只要人数够多,应如是与我说应亦同被吊着命,看来阮仪不仅能为自己续命,还能替他人续命。他厌倦了杀人填魂,便有求于我,要我以命助他颠倒秩序。”
杜西关抬指搭上眼尾伤口,这处留了道淡淡的疤,他抚着不平的伤痕,冷冰冰道:“他该死。”
方绝鹤握剑在手,大步向外走:“且慎行,等我消息。”
傅观止抬脚跟上方绝鹤,杜西关转向他二人,方绝鹤横剑拦抵在傅观止胸前,动作一僵,笑着推辞:“不必送。”
傅观止不说话,低头看着他,没有退后。方绝鹤欲言又止,手腕一翻,寒芒旋出光圈,被他度给了另一只手,神色不变,说了三个字:“回去吧。”
傅观止不动,方绝鹤没有再看他一眼,摆了摆手,负剑一跃向上,坐到墙头,弓着身子,抬剑指了指杜西关:“这阵风想吹起来,得慢一点,便传一传当年方家与杜家一并入山时,我就是沈应离吧,总会有人信。我这罪人,先去与你二叔讨盏茶。”
※※※※※※※※※※※※※※※※※※※※
江湖舆论战!
风言风语传到最后
杜清之:?我不穿女装啊
感谢支持,感谢观阅。
_(:з)∠)_短小无力的我被亲戚们反复按在地上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