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道:“好阿璧,以后看到你家公子身边有这些蜜蜂蝴蝶的,都给他扑走了,省得什么花啊朵的都来他面前打转。”
阿璧蝴蝶没扑着,收了手绢道:“阿璧可不敢,公子还得妻妾成群呢,都给他扑走了,谁来服侍他。”
流水道:“你家公子懒,人也娇气,经不住那些狂蜂浪蝶扑腾。你们三个疼着他点儿,平时往他身边站的人都警醒着些。”
三个人交换了眼色,这才听出点味儿来,同声道:“是我们疏忽了,请公子责罚。”
山灵毓没说话,又软骨头似的靠到了流水身上。
流水道:“不要有下次。”
三人恭敬道:“是。”
点到即止。这三人都是千挑万选,万里挑一的,放到哪里都能独当一面,关键是还绝对忠心不二。这次的疏忽也实在不是他们不尽心,不能干,是来人太过出其不意,防不胜防。不过该敲打的时候还是要敲打一番。
山灵毓不吭声,这敲打还用不着他亲自出面。都是他的人,他护着便好,白脸还是流水来唱最为妥当。
流水扶着山灵毓道:“走这么几步就耍赖,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真么大的。”
山灵毓道:“奶娘抱着,爹爹宠着,你惯着。”
流水:“你还有理了。”
山灵毓道:“你就不怕他怪你?”
流水叹口气,道:“我不想知道你们两个的你来我往,看不见便罢了,看见了免不得一番干涉。他也要怪我,你也要怪我,我又何曾不怪我自己?你说说,我该怎么办?这次土匪的事了结了,我还是走远一点好,眼不见心不烦。”
山灵毓急了,拉了他手臂,“你又想去哪?”
流水:“还没想好。总归不在上锦城惹你们的眼。”
山灵毓:“我何曾怪过你了?也不是我要找他的麻烦。我一天到晚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在家里窝着,大门都没迈一步,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给我送来一个人,我也不知是哪里招惹他了。”
流水连连摇头,轻叹口气,低低道:“我实在是不想理会你们之间的这些恩恩怨怨。”
山灵毓道:“你不管我,我跟谁说理去?”
流水:“这一次是他做得过分了,我得管一管。若是你哪一天做得过分了,他也要我管一管。这不是在拿我的手各打你们二十大板吗?这样是不是很好玩?你们不疼,我还嫌手疼。”
山灵毓拿过银环端着的茶水递给他,笑嘻嘻道:“你不是不想待在上锦城吗?要不我们去下锦城玩一玩?听说那里满城的红花,四季不谢,开在烟水河两岸,常年不歇,甚是好看。”
流水耳朵动了动,心弦拉紧,不动声色道:“什么红花?”
山灵毓见他似有兴致,道:“野望之主种的红花,也不知叫什么名字,听说很是热烈别致。这两年传得天上有下锦城有别的地方一定没有,惹了不少人去看热闹。”
阿璧:“可不是吗,热闹得不得了,比春风十里还闻名遐迩,听说那里的人间烟云是天下第一风流地,野望之主白之野是人间烟云第一风流人,阿璧也想去瞧上一瞧呢!”
他绕了绕手上帕子,眼巴巴地看向流水。
流水道:“阿璧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怕你家公子怪你要我给你撑腰是不是?”
阿璧眨眨眼,山灵毓道:“一个两个胳膊肘都拐向你了。阿璧,趁着流水公子高兴,有什么话一并说了,我今天不罚你。”
阿璧拿眼去瞟流水,又看着山灵毓,慢腾腾道:“公子,阿璧说了这话,怕你生气。”
山灵毓见他这神情就更想知道了,道:“生气也不罚你,快说,否则不让你跟流水公子去芦花村了。”
阿璧挥了挥手中帕子,不管了,说不说都免不了死一回,趁着流水在这里还能幸免于难。最终咬咬牙道:“阿璧听说下锦城的野望之主看上了流水公子,说是最喜欢流水大侠这样的风流少年,此生定然要见上一见。”
山灵毓果然冷了脸,怒道:“他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流水的主意!”
流水笑了笑,江湖上各种各样的事情见过太多,他不甚在意,淡淡道:“不过是风言风语,有什么好生气的。平白的还气不过来,生这份闲气做什么。好了,先不管什么野望之主。我去给你煮槐花饭,吃了我也该带双城和阿璧去芦花村剿匪了。”
爪子伸到了他的人身上,山灵毓怒不可遏,可不会就此罢休。
听流水要给自己做饭,压下心中波涛,脸上笑着,乖乖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还没怎么消化,想在花园再坐坐,一会儿回去。”
流水知他正置气,也不再劝,自己去了厨房。
山灵毓转眼沉了脸,瞪着阿璧,道:“从芦花村回来你就去下锦城给我将功赎罪打听清楚,我定要好生给那猖狂的野望之主一番教训!”
阿璧心下戚戚,后背冷汗涔涔。听山灵毓如此发落,头顶大刀砍下,心道还好还好,恭敬领命。
饭后流水带着两个人出门,将出去时又回头对山灵毓嘱咐了一句:“此番我向着你,你也安分些,莫让我难做。你便是不高兴也得把话给我听进去,多少也让我安生几天。”
山灵毓哼了一声,撇嘴,慢吞吞道:“知道了。你万事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