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泽磊凝望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映像：“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啊。”

“这事居然赖我？”何防微只觉不可理喻，却不知道在漫长的，自己变成阿飘的岁月里，灵魂的执念还驱使着他游荡在家里各处，包括打理岳泽磊的日常起居。

岳泽磊点头，猝不及防地低头啄了下他的唇：“因为你很喜欢我。”喜欢到即使死去也舍不得消散，喜欢到变成阿飘后只能碰被我碰过的东西，令我完全不明白自己何德何能。

外公对何防微的手艺也十分惊讶，他比平时多吃了一碗饭，感叹道：“这手艺，得研究好一阵才行吧。他外婆以前也常在家做饭，很有家的味道，但是火候和味道的调理上还差了些。防微做出来，活像是尝试过很多遍，然后选了最合适的做法似的。”

何防微挠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看着菜谱，会莫名其妙地觉得上面有哪里说得不对，然后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改动。”

喝下一碗青菜虾皮汤后，外公深表遗憾：“可惜你们很快就要去上学了，很久没有人在家做过这么好吃的菜给我吃了。”

岳泽磊立刻道：“外公，暑假我们可以常常来看您，以后大学假期回来也住您家。”

外公一挑眉：“你就笃定你爸妈不会让你进门？”

岳泽磊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让防微受委屈。”

“啊，我没关系。”何防微不是客气，是真的这么想。他能听出岳泽磊的意思，无非是怕回家之后会受父母限制，怕自己受到牵连。

外公也不劝说，只是点头：“放心，有我在，你还不至于无家可归。”

祖孙俩是淡定得很，何防微的心情却越来越糟糕。夜里，两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岳泽磊连着好几次和他说话，他都在走神。

“宝贝，停一下。”

何防微继续忧心忡忡地往前走。

“我说，防微……”岳泽磊一拉他的胳膊，何防微顺势回过身去，险些撞到他怀里。

岳泽磊叹气：“在想什么？我猜猜，你还是想跟叔叔阿姨摊牌？”

何防微烦躁不已，顺手拔了片垂到自己头上的树叶：“你果然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答应我，在我说可以之前，不要那么做。”

被岳泽磊笃定地注视着，那眼神中有种说一不二的意味。何防微忽然心头火起，一甩他的手：“你凭什么指挥我？我也想为感情承担责任，而不是缩在后面，等你去解决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