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术部门的八卦虽然传得不快, 但隔了一两个月后, 整层楼的同事都知道那个清秀可爱的小程序员已经结婚了, 对方还是个男的。少数见过岳泽磊的同事很快就回忆成功，提到何防微的结婚对象, 都不约而同地以“高冷帅哥”来形容。

费连凡知道这事儿时，两个公司合作的一个阅读APP正巧大获成功，HR邀请他们过来开庆功宴顺便团建, 增强合作伙伴之间的联系。

团建地点定在京郊的一家温泉山庄，大家很快各自找到了娱乐活动，有组队吃鸡的, 有传统的斗地主和麻将小分队, 还有泡温泉聊八卦的。

何防微和同事一起趴在温泉里喝冰可乐时, 费连凡从石地上缓步而下, 在热气氤氲中坐到他身旁。

“哈, 果然没有戒指。”

何防微不自在地把可乐放到一边，手淹没进水里：“都是男的, 有什么可戴的。”

“你的结婚对象是那个叫岳泽磊的对吧？”费连凡开了自带的红酒, 十分骚包地倒在高脚杯里喝了起来，“我查了下, 他的家世背景的确不错, 父亲是民主党派的实权者, 母亲出身书香世家。这样的家庭要么极度宽容, 要么极度冷漠。”

“你话真多……”防微准备要走了, 即使他要和别人倾诉婚姻问题, 费连凡也绝对是排在最后的选择。

费连凡嚷嚷：“喂，我对有夫之夫可没有兴趣，你干嘛跟个小媳妇儿似的？”

何防微才不吃这套激将法，他裹上浴袍，穿上木屐，往楼上走。费连凡跟在他后面，循循善诱道：“嘿，我出身大家庭，看惯了各种婆媳斗争，小三私生子。如果你要找谁当军师，我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何防微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刻开门。毕竟在耍流氓这项技能上，费连凡认真起来，基本就和狂躁版的岳泽磊差不多。

“好吧，你对有夫之夫没兴趣，那你是对当婚姻顾问有兴趣吗？”

“噢不是的。”费连凡摊了摊手，“我只是在想，像你这么可爱的男孩子，应该有同样可爱的男孩子做朋友。”

这下何防微有点好奇了：“你这么饥不择食吗？但我怎么没见你骚扰过公司的其他人？还是说，你都是秘密行动的？”

他一脸好奇，眼睛里闪闪的像是有光，费连凡一愣，英气的脸庞被满满的遗憾占据：“我要是现在改口，说我对有夫之夫很感兴趣，会不会显得太突兀？”

何防微趁机开门，飞快从窄小的缝隙里溜了进去，那截细腰灵活得不可思议。被关在外面的费连凡在短暂的愕然之后，无奈地笑了起来。

本来防微还想好好享受一下温泉山庄里的其他娱乐设施，或许做个SPA，但过往的人生经历还没教会他在遇到一个跟苍蝇一样赶不走的骚扰狂时该怎么处理，因此他只好龟缩在房间里，和穆楚倾诉这个问题。

“好吧，不过你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告诉岳泽磊呢？你们已经是夫夫了。”

“上次见面时他和费连凡打得不可开交，我觉得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喔等下，我有另一个视频请求进来。”

何防微接通岳泽磊的连线，看到一张放大的不爽脸。

“你在跟谁通话？这么久才接我的视频。”

“是穆楚哥。”防微正瘫在房间里舒适的长沙发上，领口大敞。

岳泽磊仔细看了看：“你不是说你们是两个人住一间？”

“嗯，另一个人出去打麻将了，可能要到半夜才回来。”

岳泽磊一时没说话，自顾自皱着眉头想了半天，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