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敬不由打了个哆嗦,就听那低嚎之中隐隐传来咚,咚,咚,咚的声音,像是死亡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近。
吴之敬慌了,是什么东西在靠近,还是个大东西!他抑制不住本能的恐惧,蜷在树下,颤栗得更厉害了。
他下意识地爬到了大树后面,一抬头却见枝叶在风中乱颤,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如同嘲笑。
吴之敬从没觉得自己那么卑微过,他一直都是天大地大我最大,哪曾想在这片林子中也只是食物链的最底层,就连一棵树也能嘲笑他。
太,难看了!
说回另一头,萧玓三人擅离军营后,马不停蹄一路北上,他们穿了西蛮人的衣服,在人多处也避免用汉语交流,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西蛮人的大草原。
可这草原茫茫,要找一个人哪来那么容易?
好巧不巧,恰遇到一队人正运羊羔,一问之下知道这些羊羔是供奉给王族们的,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三人二话不说,用银子打点了关系,扮作运羊的人问了路混进了王所在的军营。
刚送进门,就听门口俩哥们在聊天。
一个说,那个汉人真特么傻,王承诺了他那么多还不领情,真当自己血统高贵啊?
另一个喝道,他不在了,我们王立马变身工作狂了。
一个又说,王也真忍心,野棕林那种地方,连尸体都留不下。
另一个道,要不怎么叫死亡之林呢?
就听一辆运羊的木车底板一裂,四五只羊受了惊,咩咩咩的撒腿在圈儿里跑开了。
门口那俩哥们粗声喝道,你在干什么呢!
可那运羊人却无动于衷,全然无视了眼前这场慌乱,反而目露凶光,逼至其中一哥们身前,伸手把人的前襟用力一拉,那声音恍如从幽冥之处传来,问,你刚说的汉人叫什么?
那哥们一时懵逼,竟迫于压力,如实交待了。
萧玓的脸色更差了,宛如一尊阎罗,他又逼问道,野棕林在哪?
那哥们还没反应过来,刚冒了个西南二字,就被同伴打醒了。
可为时以晚,那尊阎罗如离弦之箭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包括与他同行那两人也不见了身影,只留一群小羊把营地当成了牧场,自由自在地散开悠闲自得地吃着草,还时不时发出咩咩两声以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