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姜小末总感觉路过秘书处时，就像面对一群高瓦力电灯泡，那一排排的眼神，让他背后竖起一层汗毛。

这时候已经下班了，秘书处只剩下几个小女生，还在那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些什么。

一看到姜小末都捂住了嘴，眼里的惊慌显而易见，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姜小末的事似的。

姜小末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呼，“霍总还在吗？”

几个小女生被那笑容一晃，都怪姜小末长得太好看，不禁都怪害羞起来。你推推我，我推推你的，一个盘着头发、画着淡妆的小姑娘被推了出来，她瞅了瞅几个不那么义气的小伙伴，又瞅了瞅姜小末，神情带着为难道，“霍总和秦小姐出去吃晚餐去了。”

明明是霍名恩干了坏事、脚踩两只船，为什么她们要觉得那么心虚？

姜小末心里越发闷着难受，还不太知道自己为啥难受。以他的经验来看，他应该高兴，主人始终要娶个女主人的，到时候还会生可爱的小宝宝，然后还会有小主人。但他为什么难受呢？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错过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餐。

他和秘书处几位小姑娘告别，临走还没忘给她们叫了森林屋的奶茶和蛋糕当宵夜。

等到电梯下去，几个小姑娘都露出快心碎的表情，一致将矛头对着说实话的姑娘道，“你刚刚为什么要告诉小末？没看到他难过得都快哭出来了吗？怕我们看到还要假装微笑。”

说实话的姑娘觉得自己很委屈，这不她们把她推出来的吗，结果怪她咯？

姜小末当然没那么难过，只不过有些他不太懂的酸涩滋味，盘绕在胸口，没法挥发出去。

他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把他认识的还算熟的都骚扰了一遍，准备刷霍名恩的卡请大家吃晚餐，刷自己的肉疼。

沈云和陈远昨晚才熬了夜，现在都在家里补觉，就算有山珍海味他们都不想出来吃。叶小花和赵粒粒要控制身材，岳宝和何满在外地录制节目。

嗯，就只剩下宁如了。他还表示自己就想吃麻辣小龙虾，先来三斤的那种。

姜小末打消了刷爆霍名恩的信用卡吃顿豪华晚餐的念头，觉得自己的钱包好像也负担的起。

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力，他不知道霍大BOSS的信用卡没那么容易刷爆的。

两人找了条帝都六九城出名的巷子，拜帝都拥堵的交通所赐，碰头时都要八点多了，正是华灯初上、夜市繁华的时候。

这是条帝都出名的夜市街，每天晚上七点左右，各式小吃摊子就占好了位置、摆好了架势。

炉火一打、烈油一烹，葱姜蒜加郫县豆瓣，浓烈的香味飘散在夜市一条街的空中，三斤麻小翻一翻，一天所有的不快和郁闷一扫而空。

麻小的摊子是个麻利的大婶摆的，炉子上放着两口锅同时操作，看起来脾气很好的大叔应该说她老伴，给她打下手。

不过十多分钟，一锅色泽鲜艳、香味喷鼻的麻小新鲜出炉上了桌，宁如又点了几个凉菜，在对面捧了一大串烧烤回来。

姜小末可怜的脑容量已经什么都顾不上想了。

戴上手套就开拨，掐尾去头，三下五除二剥掉鲜艳欲滴的壳，露出莹白弹嫩、入味香辣的龙虾肉，一口一个好不过瘾。

两人刚开始都顾不上说话，面前很快堆起一大堆龙虾壳，看着都很有成就感。

等到麻小去了三分之二，又趁热啃了一半的串，两人才长舒一口气，顾得上胡侃起来。

“今天怎么顾得上邀我出来吃麻小了？不用在家陪你家那位吗？”

“你家那位”其实是种很暧昧的说法，可是姜小末不太懂，也没觉得有啥。他也没法和他的朋友解释他和霍名恩是什么关系，索性就不解释，他不是没解释过，只是解释了他们也不信。

“他和秦小姐约会吃晚餐了——”

宁如目瞪口呆，到嘴的龙虾肉都掉了下来。

姜小末一脸嫌弃。

“这么渣？！”宁如也不知咋的就想起了围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裴珉和燕倪的事情，那是要多糟心就有多糟心。他当初也是知道的，原先姜小末那是对裴珉有多傻，好在后来不知怎么开了窍，完全没把那对渣男贱男放心上了，还取得了很好的成绩。

现在又摊上霍名恩这人，他觉得自己的小伙伴好像有点悲催，看起来就像是有点易被渣体质。

他抬了抬自己的手，想放在姜小末肩上安慰安慰他，才伸出去就看到满是油花的手，又讪讪地收了回来，安慰道，“小末啊，你就别犯傻了，这世道，三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少了吗？以你现在的条件，不靠霍名恩也能星途坦荡，要名得名、要钱得钱。”

当然，前提是霍名恩别恼羞成怒使绊子的话。呃，霍名恩看起来应该不会这么没品的男人吧？宁如心里没底气的想。

“这有钱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你还是看开点，为自己都谋条后路的好。”

姜小末一头雾水，反应过来宁如这是把他和霍名恩的关系想成原身和裴珉的关系了吗？明明不是这么回事，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