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末急于展示证据。

“我在浮屠城录节目，岳宝让我想通了。霍总知道后，立马坐飞机来给我表白了。”

沈云一脸你们逗我玩但是表情？！“敢情你们现在才在一起吗？”

“当然，你以为呢？”

“你不是早就搬到霍总那一块住了吗？”

姜小末对了对手指，心道这是他和主人间的小秘密，主人说不能告诉别人。

沈云瞧他这样，直接盖了个没出息的大戳，但他转念想想姜小末这才多大，太过单纯也是难免，作为过来人，他还是忍不住想多提点几句，虽然这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年纪压根听不进去，说多了反倒还嫌啰嗦，但他还是忍不住唠叨，不管是出于职业习惯的敬业和责任感，还是在他看来姜小末有种弟弟的感觉。

“小末啊，你年纪还小，要注意保护自己，到头来别让自己受伤。”和霍总这种人物谈恋爱，普通人不一定有福消受。

当然，姜小末不是普通人，但是沈云不知道，他是真心实意的为姜小末担忧。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更何况在娱乐圈这个面临形形色色诱惑和曝光渲染的大染缸。

姜小末也不由得变认真，“我会的。”他来人间走一趟，能够找到一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人，实在是意料之外，像是上天的恩赐，拥有便是美好，至于结局，他没想过，年轻的心无法越过时间的沧桑，也无法理解。但是他能看出别人的善意，并且也郑重对待。

说着姜小末眼珠狡黠一转，眼里充满了闪光的求知欲道，“沈大哥，你和曲哥又怎么会在一块的？”

“你啊——”沈云无奈地笑道，“倒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其实我和曲南很早就认识了，他成名很早，那时候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助理。”

“你也看到了，你曲哥他以前脾气就那样，不识好歹，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我从前跟他身边的时候不知道帮他擦了多少屁股。”说着看了姜小末一眼，“还是你乖，有天赋、不惹事，多让人省心，不过还不是一闹就闹出个大幺蛾子，就你和霍总这一出，我和陈远不知道得多掉多少头发。”

姜小末看了看沈云的脑袋，头发很茂密，眼里怀疑的神色显而易见。

“比喻，比喻懂吗？！还要不要听了？”

姜小末乖乖地点了点头，还不忘道，“我让霍总给你和陈大哥加工资。”

沈云勾起嘴唇坏坏一笑，“那就谢谢小老板娘了。”

姜小末脸蛋一红。

沈云看向前方，眼神有点遥远，“然后你曲哥就给我表白了。当时可把我吓坏了，那时候我都没谈过恋爱，大学里还有过暗恋的女神，但是没勇气表白。我那时候对曲南完全没这想法，然后就拒绝了他。”

“他那脾气你也知道，拒绝后还怎么相处，成天跟个炸了毛的猫一样，没多久我就跟别的艺人去了。”

“后来呢？”

“呵，你曲哥说我是胆小鬼，当初如果不是我成天撩他，他怎么就突然给我表白了。回头我再想想，大概那时候我还是很仰慕你曲哥的，那么年轻、长得又好看，还那么有才华，当时喜欢他的人多了，也不差我一个，我也没多想过，但我那时候大概也是动了心的，只是事后才明白过来。心里时常惦记一个人，看到他闯祸，看到他跌入谷底，那种难过担忧的感觉，离得远了，大概自己才更能看得清。”

“所以，我有时挺羡慕你的，不会像我一样，犹豫不决，胆小懦弱，总是瞻前顾后，曾经总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等到峰回路转，才发现自己错过了多少，而错过的，永远也回不来了。”

“我没有你勇敢。”

但是，世上所有的普通人，谁不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却步呢，爱而生忧、爱而生怖。

这种太过复杂而又微妙的感觉，姜小末并不是很能理解。

“但你现在和曲哥在一起就很好啦。”

沈云露出个释怀的笑容。

聊了段过往，很快就到了陈导工作室。定妆照在绿棚里拍摄，到处都是绿布，摆着一些简单的布景和道具。

他们到时，南江正在拍摄，已经照了几副僧人照，有佛前诵经的，有出城远行修炼的——一道背影，背后是巍峨的长安城城墙，还有成为远山寺主持后登坛讲法的，四周围满了人山人海的善男信女，坛上莲花座、华美的经幡、余香袅袅，繁盛而又庄重，但虔诚的信男信女未能瞧出他们所信仰的高僧，已经露出毁佛的端倪。

姜小末到的时间刚好，先和南江大神拍几副小狐狸和玄嚣的合照，再自己单独拍几副小狐狸的定妆照。

小狐狸和玄嚣的定妆照本来还包括小狐狸原形和少年玄嚣的合照，背景都设定好了，一棵参天的古树、枝繁叶茂，阳光从中洒下来，温馨而美好。少年僧人玄嚣抱着小狐狸坐在石阶边上，像是采药归来，小喧嚣逗着小狐狸，露出天真的快乐的笑容，一看就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陈导对这副定妆照大为动心，但是大部分情景，不管是古树、小狐狸还是石阶都是要后期P上去，南江一个人在那里拍，一时也看不出感觉，不过这些暂时看起来和姜小末也没啥关系。

他只需要拍好自己的三副定妆照就可以了，再加上小狐狸原形的，总共四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