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章桁每日都在干什么?”三王子横刀立马地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敞开, 两只手各抱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两个姑娘虽然打扮得花枝招展, 但是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心腹手下回道:“回三王子, 那章大人每日都是一个样, 黎明上朝点卯, 傍晚散衙回府, 日日如此, 不见异样。”
三王子的眉头皱起, 章桁不是一个会认输的人。
他这样的举止很古怪。
“三王子,属下觉得那章大人八成是放弃了, 咱们不必担忧。”那心腹自负地说道。
三王子摆了摆手,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神色凛然地说道:“不,接着盯着他,本王不信他真就这样轻易放手,他代表的可是大安,就算他想放弃,那皇帝也不会让他放弃!更何况, 他们还怕把事情闹大!”
“是, 那属下命人接着去盯着那章大人。”心腹道。
三王子点了点头, 眼里精芒乍现, “你们盯紧一点儿, 明日是最后一日,本王要去早朝上试探一下他,拖过明日,这件事就能扣在大安人身上!”
“是!”心腹道。
眼睛朝圆桌旁的两个姑娘扫去。
两个姑娘坐在绣凳上瑟瑟发抖。
“三、三王子,我们什么都没听到!”一个姑娘忍着恐惧瑟缩地说道。
三王子露出了个笑容,“但是——只有死人才不会出卖秘密!”
荣国府。
贾代善召来了贾赦,他手中执笔大笔挥就一个信字,笔走龙蛇,铁斧银钩,尽显大家风范。
“来了,坐吧。”贾代善把笔搁在笔架上,冲着贾赦点了下头。
他走到上首坐下,贾赦在下首落座。
不一时,有小厮端上了茶来。
贾代善不急着喝茶,只是捧在手心里,问道:“章大人到底是怎样个章程?你可清楚。”
贾赦道:“儿子清楚是清楚,但是已经答应了章大人,不能说。”
“哦?”贾代善本就无意探听章桁的事,只是想心里有个底罢了,但听到贾赦这回答,不由得挑起了眉头,疑惑地道:“你倒是和章大人挺熟的。”
“熟倒称不上,只是谈得来罢了。”贾赦道。
贾代善莞尔。
这谈得来说的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
能和章桁谈得来,看来这老大真不一般了。
“你们谈得来也好,章大人这人本事大着,和他学,对你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贾代善摸着胡须,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讲的是宦海制衡之术。
贾赦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他和章桁在一起,喝茶的时候多,谈事的时候少,更不用向他学什么了。
“是,儿子知道了。”贾赦应下来,但也只是左耳入右耳出。
贾代善没有去留意他的神色。
他喝着茶,思虑着章桁到底藏着什么妙招。
他相信章桁,正如建明帝相信章桁一般。
翌日早晨。
这日早朝前的气氛隐约有些古怪。
未上朝前,众人交头接耳,都在窃窃私语,这眼看已经是第五日了,章大人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莫不是要输了吧?
“要我说,章大人就不敢这么莽撞地答应蛮子的要求!今日是第五日,什么消息都没有,必输无疑!到时候,那蛮子把那大王子的死扣在我们头上,届时挥军南下,岂不是又要民不聊生了!”说这话的人是七皇子一派的,语气中听着颇似为天下百姓担忧,但话里话外的幸灾乐祸和讥讽却是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