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人,本宫今日是来给您报喜的。”刑部大牢内, 徒禄满脸喜色, 他亲自斟了一杯酒送到徐成松手上,这些日子的春风得意让他的脸上前些时日的那么灰心丧气都刹那间一扫而空了。
徐成松接过酒, 却不急着喝。
他凑近到徒禄跟前, 问道:“殿下已经成功了?”
“尚未,但至少已经有八九成胜算了。”徒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来说道。
“徐大人, 明儿早上就是会试放榜的日子了,本宫已经照足你的话做了, 想来不消几日, 大人您的仇就大仇得报了!”
一听到这话,徐成松的手立即捏紧了酒杯, 他满脸恨恨, 一字字道:“好!好!我等着看他们贾家怎么死!”
饶是徒禄这种胆大心狠的,此时也被徐成松话语里头的恨意给吓了一跳。
不过,他脸上露出了个笑容,眼下大局已成, 只等着东风至, 一鼓作气将荣国府和太子全都拉下来!
“查到什么消息了?”书房内,一豆烛火下, 章桁微闭着眼睛, 半开半合的闭目养神。
自打那日朝华殿后, 太子却一直迟迟尚未把消息传来。
在宫内的时候, 又往往杂人众多, 为了避人耳目,也为了不火上浇油,章桁索性动用自己埋藏在宫中的钉子查看。
地上屈膝跪着一个人。
那人回答道:“大人,那小太监说了,当时朝华殿内,只有陛下和冯公公在里面。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守在外头,听不清。”
章桁缓缓抬起眼皮,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扶手。
“冯道?”
“是。”那人点头道。
章桁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这事情若牵涉到冯道,那可就更加复杂了。
冯道这人,章桁和他打过不少交道,也试过拉拢招揽他,但冯道都婉言拒绝了。
他那人做事不偏不倚,从来也没表现出到底是靠向七皇子还是靠向他们,章桁看在他做事还算公道的份上,从来没动过他。
现在看来,这人未必像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公正了。
“去查查冯道这个人,把他的祖宗八代都给我好好仔细查查。”章桁心思转了好几遍,淡淡地吩咐了几句话。
甭管冯道在这件事里头扮演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他必定有问题!
那人应声而去。
章桁独自一人看着外面擦亮的天际。
天亮了,会试也该放榜了。
他想到这里,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道不来的心悸。
章桁霍然从座位上起来,“备下马车,去荣国府。”
章桁来的时候,贾赦已经醒了一会儿。
会试虽然已经结束,但他却依然照着原来的习惯,早早起来,温习功课,听到章桁来了的时候,他还吓了一跳,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这一大早的,他怎么会来?
“真是章大人?”贾赦边走还边疑惑地偏过头去问林文。
林文道:“爷真是说笑,章大人那模样,小的还能认错吗?”
这倒也是。
贾赦心想,章桁那模样,可以说是万中无一了,要认错还真有点儿难。
只是,这一大早的过来,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等走到大厅的时候。
他顿了一下,听得里头贾代善和章桁正在寒暄的声音,章桁的语气稀松如平常,心里才稍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