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这样,别动。千万别动。”
赵洵在宣纸上落笔,轻轻地勾出一双桃花眸。鹫儿的眼稍往奏折上移,他立马又叫:“别动,梓童,你动了就更好看了,好看到我画都画不出来。”
鹫儿闻之嫣然一笑,乖乖地坐在原处,浸润在春日艳阳中,成了一幅传世佳作。
赵洵不认真时,情情爱爱总挂在嘴边,一旦认真了,他就不再提这两个字了。“情爱”太重,无法亵渎,他只以纸笔为话,款款地流出些许心迹。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为难彼此。
一幅画完,鹫儿也就看过大半折子了。她只从折子中抽出一本递给正在拭手的赵洵。
“这是耿英宗的折子。”
“哦?上面写什么了?”
鹫儿自然而然地打开,细细地再看了一遍。
“他说湖广连年遇灾,朝庭连年拔款,但都被县与知府贪了去,他以依照陛下的意思整治风纪,不过如今生了匪患,需要派兵剿匪,想询问陛下。”
赵洵闻言说道:“宁远将军不是在梁州吗,离那处近,让他去助耿英宗一臂之力。”
说罢,他继续作画。
鹫儿终于知道石宝的下落了,只是从他口中而出,更多的是试探。她不露声色,翕起折子又换了一本。
赵洵在偷看她,像是怕谁的觑睨。还好,她面色如常,声音也如常,于是他也就放心了。
赵洵暗骂自个儿不争气,当初是谁说不谈情爱?独善其身?转身闭上嘴就自打耳光了。
当然,他还是倔强的不肯让她知道,脸都抽肿了,仍是牢牢地捂着,自己疼自己。而此时,鹫儿的心思全在奏折上,她也是替他的身子骨着想,能负担多少就负担多少,不希望他再病倒。
天下需要他这么个皇帝。
她也需要他这个夫君。
即便他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困住她。
想着,顾青端药过来了。
苦药真煞风景,连娇花都被染上苦味。顾青与赵洵关系甚好,端好药后,赵洵兴高采烈地引他来看美人图,自得地说:“如今我的画可有长进?”
流清的画本已炉火纯青,如今更为动人。顾青喜欢画中人,但她是皇后,于是他皱起眉,不知该不该夸。
“怎么,不好吗?”赵洵追问。
顾清忙施礼道:“陛下画艺精湛,天下独绝。”
赵洵闻之哈哈大笑,道:“就属你会拍马屁。”
顾清为难蹙眉,很委屈:“臣说的都是心里话。”
话落,鹫儿也笑了,花枝乱颤,扰乱了万千春色。
她一笑,赵洵的目光就在她身上凝住了,百般温柔,忘乎所以。偏偏顾清这个不识眼色的插嘴道:“陛下,您一直提起的花花道人好像回京都了。今早我有在街上撞见他,他穿得……穿得更破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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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么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