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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1/2)

说到情感寄托, 周乐诗又何尝不明白, 元君舒将姑姑和她的母亲合葬, 其实也是在成全元君舒自己的一个心愿?

一个关于“生不能同衾,死能够同穴”的心愿?

周乐诗自己, 与元君舒, 不是就“生不能同衾”吗?

想到此处, 周乐诗的心里又不好受起来。

她想不到死后如何如何, 那太遥远, 太虚幻, 一如她莫名重生般的不可琢磨。

周乐诗只知道,活着的时候, 眼前可以把握的时候, 她只能理智地把握住自己的这颗心,不让这颗心因为元君舒的好,和自己对元君舒的牵念,而有所动摇。

出乎周乐诗意料的,这一路行来, 元君舒都没有提及一个字,她与她之前的感情如何如何。

元君舒甚至关于周乐诗的那本诗集的事, 也只字未提,仿佛她根本就把这件事忘却了。

那个“情”字,是周乐诗眼下最怕元君舒提及的。

而那本诗集, 无疑蕴藉着元君舒对她的无限的情意。

周乐诗自问此刻还不起这份深情厚谊。如果元君舒提起, 周乐诗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才是正确的方式。

感谢元君舒吗?

当然是该感谢的。

周乐诗知道,有很多事,她都应该感谢元君舒。

但是,那些元君舒为她做的事,又岂是一个“谢”字,就能够概括了的?

周乐诗的心里很凌乱。

若元君舒再重提“情”字,周乐诗真就承受不住了。

庆幸的是,这一路上,自始至终,元君舒都没有提那件事。

周乐诗在偷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面也在喟叹着:这何尝不是元君舒对她情绪的体贴?

马车辘辘,渐渐路途不再是平缓的大道,而是颇起伏起来。

兼时不时地转上一个弯,周乐诗在车厢内忖着,或许已经到了郊外。

离东山越来越近了,周乐诗心内陡生出了一股子近乡情怯之感。

周素是她从未谋面的亲姑姑。她没见过她,现在去见的,也只是她的坟茔,尽一尽身为晚辈的孝义。

周乐诗觉得,自己不该因为初次见到姑姑,而觉得心中忐忑。

所以,她究竟忐忑的是什么?

周乐诗蓦地意识到了什么,她的目光滞了滞。

她霎时间明白了,她忐忑的,是即将见到元君舒的母亲。

如果没有旁的关系,元君舒的母亲于周乐诗而言,只是一位前辈,而已。

周乐诗没有见过她,不了解她的为人,关于她的事,也都是偶然听来的。

这样的一位前辈,又与周乐诗有什么相干呢?

然而事实不是这样的。

因为有了元君舒这一层关系,有了元君舒倾心于自己的这层关系,此去见元君舒的故世的母亲,俨然就有了一种“媳妇见婆婆”的既视感。

周乐诗的脸腾地红了。

为把元君舒的母亲,比作了自己的婆婆,而觉得瞬间熏红了脸。

何况,她姑姑和元君舒的母亲合葬在一处,这就更增添了“见两家的前辈,得到她们的认可和祝福”的意味。

而且,那两位前辈,还是那种关系……

周乐诗越想越觉得坐不住了。

她很有一种想要跳车逃离的冲动。

周乐诗觉得自己傻透了,竟然以为元君舒转了性子!

真是傻透了!

元君舒从来都没有放弃喜欢她、追求她这件事。

只不过,与诉诸于口的死缠烂打、纠结不断相比,元君舒选择了用行动来表明她的心迹。

这可比语言有杀伤力的多。

端看周乐诗如何在无意识之中踏入她布下的“圈套”,就可想而知了。

偏偏这种“圈套”,还让人防不胜防。

至少,周乐诗扪心自问,若是一切重来一遍,自己是否能够拒绝了元君舒的种种行动的时候,周乐诗得出的结论,都是否定的。

元君舒就是有这个能耐,能让周乐诗每每心甘情愿地被她牵着鼻子走。

这人真是……

周乐诗暗自磨牙,“命中的天魔星”几个字,又跳过了她的脑际,跳得她脑仁儿生疼。

元君舒仿佛根本没意识到周乐诗心里作何想法,她仍絮絮地与周乐诗说着一些看似闲话的内容。

周乐诗之前并没有觉得如何,只要元君舒不提及她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周乐诗便乐得听着。

可是,在意识到“元君舒心眼儿忒多忒坏”的时候,周乐诗陡然敏锐起来。

她察觉到,元君舒这一路絮絮与她说的,也不是什么闲话,而是关于元君舒所了解的大魏的官场中事,尤其是京中的诸臣的性情、喜恶、家事、联姻等等。

可以说,元君舒利用这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把她知道的关于京官的事,都告诉了周乐诗。

这是什么意思?

周乐诗此时要是再不明白,那可真就成了个傻子了。

她目光冷幽地瞥向元君舒,试图让自己说出口的话,也冰冷到凉透元君舒的心:“我已经写了祈恩的折子,请求外放到地方上去任职。”

所以,不用再同我说京中的官员如何如何,这些与我今后的生涯无关,我也不感兴趣。

元君舒闻言,果然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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