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乾一直以来都是跟在苏哲身边学习的,有空的时候,苏哲会亲自教他一些东西,没空的时候,就请精英教师过来,进行一对一教学。
所以相比固定寒暑假的同龄人,苏乾的时间是相对自由的。这也就方便了他跟着苏哲满世界的飞。
而这次的目的地,是美国洛杉矶。
“下了飞机跟紧我,别乱跑。”
苏乾无奈地点点头,“每次出来你都这么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别不当回事,上次——”
“上次是因为我尿急跑错了厕所,你都说了八百遍了。”
苏哲抿唇,目光幽深地看着苏乾,眼神有点骇人。
苏乾知道他爸这是生气了,心虚地移开脸,看向另一边。
张闻宇就坐在两人后面,悄悄给苏哲发了条消息,大意就是:孩子大了,逆反意识比较强,让他不要生气。
苏哲微微叹了口气,苏乾这个样子,让他以后如何放心呢。
下了飞机,几个人坐上专车。两个小时后,车子拐进一个比军事堡垒还严密的庄园里。
这也是苏家的资产之一,是从苏乾爷爷那里继承过来了。
苏哲抱着苏乾睡了一会,等时差倒过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苏乾还在睡,苏哲小心地抽出胳膊,浓浓的麻意立刻攀了上来。他宠溺地拨了拨儿子额前的碎发,忍俊不禁:“臭小子,真是越来越重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镜子前的苏哲又恢复了人前的风采。修身的马夹贴合着腰线,露出两条笔直修长的大长腿。袖口的宝石异彩流光,映衬出一张足以令天下人倾倒的俊美长相。
岁月匆匆,却仿佛没有在苏哲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他还是那样的美,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冰,禁欲,却又诱惑着世人,为他趋之若鹜。
庄园的管家是这里的老人了,可以说他是苏哲成长的见证者,而现在,他又将成为苏乾的。
“少爷醒了以后,让他挑一套礼服。”苏哲说完,忽然想起张闻宇的话,顿了顿又道:”他要是都不喜欢,那便随他吧。”
“好的先生,我记下了。”
苏哲这次受邀前来,要做的功课不少。晚上虽然只是一场欢迎舞会,但在心态上他也不能有半点放松。
苏乾醒了以后,管家果然送去了四套礼服供他挑选。
“啧,这是你挑的还是我爸挑的?”
管家一听,就知道这是没看上,恭敬地回道:“是我挑的。”
苏乾了然,嘟囔着:“我就说嘛,我爸的眼光不可能这么差。”
膝盖中了一箭的管家,依然保持着良好的素养,问:“那我送少爷去店里再看看?”
苏乾倒是想,但还是问了句:“舞会几点开?”
“晚上八点。”
“倒也来得及。”
苏乾指着那四套礼服,说:“都带上,万一找不到合适的,就让他们再改改。”
“好,我去跟先生说一声。”
“唉——等等!”苏乾赶紧叫住管家,“别跟他说了,不然他又要陪着去,麻烦。”
“可是——”
“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苏乾冷眉竖目的时候,颇有几分苏哲的气势。
管家最终还是答应了他,想着一来一去也就两三个小时,应该不会有事的。
可惜,老天往往就喜欢开这种玩笑,把命运捉弄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在苏哲不知道的这三个小时里,苏乾见到了那个,让他无论如何也忽视不了的存在。
原本只是小小的助人为乐,一个被白人围起来收保护费的亚裔小孩儿,苏乾既然看到了,就不可能不管。
黑色的枪管在这个“自由民主”的国家很有威慑力,当瘾君子们散去,一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孩儿,暴露在苏乾眼中。
“喂!你受伤了吗?”
小孩子被吓得一抖,反而缩得更紧了。
苏乾有些不耐烦,上前一步,把手按在对方乱糟糟的脑袋上,强迫他抬起头。
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住了,耳边的喧嚣全部散去,四肢百骸流淌着的,是冰一样的温度。苏乾紧缩的瞳孔直愣愣地盯着那张脸,仿佛听到自己的世界顷刻间轰然倒塌。
那是一张与苏哲有八成相像的脸,若非因为年纪小没长开,相似程度几乎无限接近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