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人还在不停地说骚话,苏乾从最初的惊慌慢慢冷静下来。
他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巴,这才发现,原来不是镜子里有鬼,而是他自己的嘴巴在动!
可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才是最惊悚的!
“喂!问你半天了!你到底是不是苏乾本人?”
苏乾眼皮一跳,很是诧异,“你怎么知道?”
镜子里的人,做出一个臭屁的表情,得意地说:“害!大家都共用一个身体,你想什么我当然知道了!”
“那你还问我做什么?”
对方挠了挠脸,有些心虚,“这不是不敢确定嘛,我还以为又是个冒充的。”
苏乾惊了:“这种事情还能冒充?”
“怎么不能?”其他人格立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当你爱惨了一个人,就会慢慢活成他的样子。之前也有几个短命鬼,刚来就嚷嚷着自己是苏乾,忒能装逼,烦人得很,结果就被我们几个联合起来给干掉了。嘿嘿!”
他们用这具身体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苏乾却觉得这个画面极度惊悚。
这要是被人发现,分分钟给送到精神病院去!
苏乾被吵得脑仁疼,厉呵一声:“够了!都给我闭嘴!”
“呦呵!你一个新来的还敢跟我们叫板?挺豪横啊!”
“就是!老大,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其他几个人格都附和着,唯有一个细弱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要不……就算了吧,他刚来不懂规矩……”
苏乾细细品他们的发言,思索着这里面到底谁才是主人格。
可下一秒,他就觉得大脑一簇电流涌进,眼前顿时黑了一下,手脚也不受控制地乱动起来。
这是——他们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好家伙!还蹬鼻子上脸了!
苏乾杀心一起,整个人都变得凶狠起来,全身紧绷如铁,连汗毛都化作钢针,尖锐的叫人不敢逼视。
老子二十年份的幽魂,吃鬼无数,还怕你们这几个残废?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身体里那几个人格。不得不说即便在这种情况下,生物的等级制度依然体现得淋漓尽致。尽管大家都共享一具身体,但还是自动划分了大当家、二当家和从众的角色。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苏乾马上锁定他们的老大,然后在一声惨叫中,将他彻底压制到销声匿迹。
再次睁开眼,对这具身体来说,天都变了。
之前几个狐假虎威的小弟都战战兢兢的不敢出声,苏乾站起身,重新对着镜子理了理仪容,周围安静如鸡,他终于体会到了久违的宁静祥和。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准出来,明白吗?”
“明白明白!”
眼下谁还管他是不是苏乾呢,反正谁能掌握绝对控制权谁就是老大呗!
这几个人格如此上道,让苏乾简直不敢相信他们都是廖风分裂出来的。他不禁皱眉,廖风在海外的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凌晨的指针跳动到5点,苏乾连被窝都还没捂热,就被陈生给叫了起来。
“先生,飞机一个小时后起飞,您该起了。”
苏乾瞅着眼底的青黑无语凝噎,他发誓!下辈子——绝!不!再!当!总!裁!
他拉开柜子找了一套深蓝色西装套上,站在镜子前,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救命啊!他不会扎头发!
看着抽屉里各种样式的丝带,苏乾简直了。以廖风爱美的程度,肯定认为松紧圈太伤头发,所以选择用丝带绑,可是他不是廖风,根本不会用这玩意儿,也绝对不可能像他一样,能把这些丝带弄出花来。
靠!难不成披着头发出去?
陈生在客厅等了许久,一开始还很淡定,但是慢慢的,他就频繁地开始看表。
不是吧,先生一向最守时了,怎么今天这么慢。
难道——
他想起昨晚对廖南说的话,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难不成真被他给猜中了?!
廖南昨晚被他爸抓了个现行,战战兢兢的也是一夜没睡,刚才听到客厅里窸窸窣窣的有动静,就知道肯定是陈生来接人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下楼看看,如果真碰上,索性就勉为其难道个歉。
一想起昨晚罩子对他爸说那种污言碎语,廖南的怒气就止不住地往外泄。
以前算他眼瞎,还觉得这家伙挺仗义,但是以后不会了,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的球棒,暗自发狠,这事儿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等着吧!
廖南刚从门里出来,就看到陈生一阵风似的从面前跑过去。然后就看到对方急切地敲他爸的门,嘴里还先生先生的叫着。
“搞什——”他嘟囔着,忽然想起昨晚对方说的话,“子欲养而亲不待……”卧槽!不会吧!
“让开!”廖南一把推开陈生,抬起脚就对着门踹了出去。
“砰!”
可怜的门板,连带着过来开门的苏乾,都被这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