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距离会场有四十公里外的车内,容夏握着手机的手,关节有些发白,他突然觉得眼前模糊了一片,抬手一抹,那泪水却再也止不住般,奔涌。
原来,当时去医院帮他料理后事的,竟是林妈。他一直以为是鹿野。但怎么可能是鹿野呢那个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去后台找过他,更何况那人当天晚上还有一场比他重要百倍、千倍的首演。
泪水滴在已经黑了屏的手机上,容夏低着头紧抿着嘴,硬是闷声不吭,默然流泪。
郝少谦见他这副模样,方向盘一打,把车停在一旁,解开安全带,倾身过去,把容夏揽入怀里。想着小时候苏落妈妈安慰他的模样,轻轻地揉着容夏的头发。
这下,他可算知道容夏为什么一定要争那首歌了,原来是宋易写给容夏的!
唉,难怪了!这鹿野也真不是个东西!
容夏得头抵在他胸口处,虽没出声,但那无声的温热一阵阵的,烫得郝少谦心疼,他收起了往日的嬉笑,声音像羽毛般的轻柔,安抚道,“那宋易看你这个哭法,那得多心疼!”
“谁哭了!”容夏哑声低叫道。
“对,谁哭了,我哭了、我哭了。”郝少谦抽出纸巾在容夏梨花带雨的脸上一阵乱擦,刮得容夏发疼,拍开他的手,自己擦。
“我明天要请假!”他想回去福利院看看林妈。虽然他这半年还是有用宋易的名义往福利院寄钱,那钱不多,是在咖啡店打工赚的。但,他那时其实也想,跟林妈保持一些“牵连”吧。
“行,想请多久就多久。”郝少谦点了点容夏发红的鼻尖笑道。
“工资照算!”
“算!算!”郝少谦大手一挥,豪气地批了,然后他硬把自己两道好看的英眉,扭成毛毛虫,叹气道,“一家咖啡店,如果咖啡师心情不好,冲出来的咖啡能好喝吗?我这样,是为了不砸招牌!”
容夏双手捂住脸,搓了搓,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很认真的对郝少谦道了谢。“谢谢你!”
“哎呦,你这有人!说什么谢,哥带你兜风去!”郝少谦把顶上的全景天窗打开,风呼啦往下灌,车子一开,把容夏和郝少谦的头发都吹顺溜往后扬。
容夏歪着嘴,有些煞风景地说,“嗯,老板,你不觉得冷吗?”
“不觉得呀!”
“但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