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连山从记事起就随师尊执恽尊者待在上清宗的山头执剑练剑,日日如此。
不过在他八岁时执恽尊者因为修为达到了瓶颈期便开始频繁的入世出世,闭关突破。
虽说执恽尊者门下不止他一个亲传弟子,但大多数都已是金丹期,常年不在宗内,所以云连山即使名义上有不少师兄师姐,实际上平日里就是一个人孤独的练剑打坐,坐看云起云落。
好在凌虚子体谅,一有空便接云连山到主峰上跟温宴初和秦晚切磋交流。
只是当时的秦晚不过也才五岁稚龄,刚被家人送来拜师不久,还正是思家的时候,所以大多数情况,与其说是跟云连山玩耍,倒不如说是云连山变相帮凌虚子带孩子。
而且秦晚这丫头天生神力,一哭起来简直不逊于魔音贯耳,不过最灾难的还是年纪太小不能控制力量。
所以云连山每次去主峰都会或多或少的负伤而归。
有次恰巧被刚出关的执恽尊者撞到,差点酿成一场大祸。
不过去主峰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温宴初这个大师兄做的毫无指摘。
哦,还顺便认识了经常从剑宗过来串门的程栩。
祝央是在云连山十二岁时拜入的上清宗,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拜在了凌道峰的师尊门下,成了对方最小的关门的弟子。
在祝央的拜师大典上,云连山第一次见到了凌道峰上的执宁师叔。
明明之前从未见过,却莫名的有些熟悉。
而且云连山十分敏锐的察觉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带着过分的温和和伤感。
为何会伤感?
待到祝央拜师大典结束后,云连山才亦步亦趋的跟在执恽身后疑惑发问:“师尊,我是不是小时候见过执宁师叔?”
执恽的身形微不可察的僵了一瞬,但很快就调整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盯着云连山的眼睛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乖徒儿,为何发问?”
看出对方眼中的打趣之意,云连山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道:“只是觉得师叔……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闻言,执恽心下一定,气定神闲的抚了抚身前的一把美须,高深莫测地开口:“……那你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
一听到这话,云连山瞬间有些激动的拽住面前人的衣袖急切问道:“什么时候?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时你刚被抱上山,许是那时候见过。”
“啊,只是这样么……”云连山有些失望地低下头喃喃道,毕竟他只有五岁之后的记忆,可是看着执恽淡定的神色,他也只能勉强压下心中不断翻涌的疑惑。
“不然还能是什么时候,你执宁师叔常年不在宗内,连为师我都见不着几面,你小子倒是还遗憾上了。”
“平日里怎么不见对为师这么关注?”说着,执恽还吹胡子瞪眼的敲了敲云连山的额前。
“哎呀,师尊您下手也太重了点,您徒弟我还正在长身体呢,要是给我敲傻了,您老可不就要拥有第一个傻子徒弟了!”
“滚滚滚,没良心的臭小子!”
时间如水,数十年光阴转瞬即逝,就连年岁最小的执玉师叔也收了首徒,只是他的这位新师妹有些过于高冷了,邻峰相处近二十年,他跟这位顾师妹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
嘶——如斯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