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这么多年他一直称病从未踏出过行宫一步。”唐沐沐冷声说了一句。
“你这话是何意?”
“你们有多久没见过这位八皇弟了?”
容彦闻言蹙了蹙眉,仔细一想是有许多年没见了,若不是沐沐突然提及,他都快忘了还有这样一位皇弟了。
“八皇弟出生时打娘胎里带了胎毒,差点没活下来,后来侥幸捡回了一条命,身体却一直不大好,父皇特许他常年在行宫养病,这几年从未回过宫。”
“没有父皇的命令,行宫外的人即便还有人记挂着也不便去行宫探望,如此想来这些年确实没多少人见过这位八皇弟,我也只是幼时与他见过几次,如今想想竟连他的样貌都记不清了。”
“其他几位兄长想必也一样,小九应当去过鹿华山一次,可应该没见到人,你若不提我都险些将八皇弟忘了。”
“所以就更得留个心眼。”唐沐沐神色认真,语气严肃,丝毫不容人反驳,“害人之心不能有,可防人之心也不能少,这么多年谁都没见过八皇子到底什么样,谁也不能妄下结论,还是要小心些。”
唐沐沐说完就发现容彦的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得她心里都开始隐隐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沐沐,你今日不对劲,很不对劲。”容彦同样神情严肃。
唐沐沐犹豫了一瞬,脸上快速扯出明晃晃的笑意,“当然不对劲了,以前我无忧无虑的,才不需要想这么多事,我这几日想这些复杂的事头发都掉了不少,你可得好好补偿我,否则我可太亏了。”
“为何突然要想这些?”
“当然是因为你要当太子了呀,不然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复杂的事?你这太子之位来的不易,不仅搭进去了一个顺王,还搭进去了一个安国公府,更是差点把咱俩都给搭进去了,以后要守住定然更加艰难,我自然要早做打算多思虑一番了。”
“自古以来太子最难做,废了的太子更难做,你不能被废,所以必须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等你做了太子,生死便不再是你一人的,也不是一个容王府的,而是偌大的一个东宫,多少人的性命与你拴在一根绳上,便是为了旁人,你也得安安稳稳做好太子。”
趁她现在还在他身边,她得把能想到的都想好。只是她没什么本事,什么也帮不了容彦,只能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了。
“真的只是因为这样?”
容彦一脸疑虑地盯着唐沐沐,盯得她险些招架不住。
“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唐沐沐摊开手耸了耸肩,好笑地反问道,“你也知道我这脑子也只能想到这些了,反正你必须记住我说的这些话。”
容彦突然伸手揽过唐沐沐,心中的不安因为她的话又渐渐消散,“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