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下床的惠池将他那死了上亿小生命的被子偷摸地洗干晾在了自家的院子里后,便搬了个小马扎坐在后院吹着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在刚才洗被子的时候,他除了警戒四周有没有人发现自己之外就一直在回味昨天晚上做的春梦。
这个梦很奇怪,明明梦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但却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萦绕在心间。
而且随着惠池不断的回味,这种奇妙的感觉也在逐渐的加深,他好像抓住了什么,但却又什么也没抓住。
“所以,那个盖头
惠池无奈叹了口气。
虽然他也是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但他内心里却对这个答案有着莫名的执着。
“会是小艺吗......”
惠池盯着院内的小柳树,口中喃喃道。
许久。
太阳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高挂,清晨的阳光也愈发地刺眼。
这时,惠池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角,回了神。
因为刚才自己是因为某些原因被动起的床,所以时间太早,即便是他在洗完被子后,父母也还没有起床。
而现在,惠池估摸着他们应该已经起了。
“是时候将那本‘黄历’的书交给父亲了。”
惠池收回目光后整个人都变得通透了许多。
他想明白了,与其说让自己烦恼那梦中盖头之下的女子是谁,还不如自己主动去让盖头之下的人变成自己的心中所念!
......
“哦?这本书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池父翻动着惠池刚刚上交的名为“黄历”的书籍,他还挺好奇为啥自家儿子会有这种书籍。
“是一个算命先生硬塞给我的。”惠池如实道,“当时我看那算命先生被当地地头蛇迫害,于是我就随便出手相救了。将那地头蛇打跑后,这算命先生就将这本‘黄历’硬塞给我了。”
“原来如此。”
池父合上书,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儿子。
从这儿子刚进屋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儿子打着什么主意了。
表面上是上交书籍,实际上就是想让自己给他快点选一个黄道吉日和小艺订婚。
唉,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于感情太过含蓄。
明明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还在这扭扭捏捏的。
要是他有自己五成的功力,指不定自己早就抱上孙子了。
哪还会搁着拉扯!?
池父现在有点恨铁不成钢,但也没有点破,而是顺着惠池的意思继续说了下去:
“这书中记载的吉日也甚好,给你提亲的日子也从这里选一个吧。“
池父余光瞄了一眼惠池那有点压不住的嘴角,“池儿,你怎么看?”
“我......全听父亲的安排。”
惠池拱手道。
其实,他本来是想直接说出来选最近的那一个黄道吉日的,但话刚到嗓子眼的时候,惠池又怂了。
明明刚才他都做好要主动出击的决定了,但实际行动起来,却发现自己还是有点小从心。
惠池深吸一口气,静静等待着父亲的后话。
“那......就选下个礼拜的那天吧,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件事需要抓紧咯。”
“是,父亲!”
得到自己心中想要的答案,惠池激动地身体都有些颤抖。
“行,这件事就由我来安排吧。你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孩儿告退。”
目送着自己这憨包儿子离去,池父估摸着自家儿子成家后大概被安家那小闺女拿捏。
得,和自己一样,都是宠老婆的人!
这般想着,池父趁着兴致立马起墨撰写了一篇文书,用信封封好后在落款上写下了安府的府名。
“池儿,你可别让人家等太久啊......”
......
从这天起,惠池每天起床都比平时多了一环——看日历。
“怎么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呢......”
惠池无奈放下了手中的日历,明明感觉都已经过了好几年了,但怎么日历上还显示着距离选定的日子还有三天的光景。
“这该怎么熬啊......”
惠池觉得这几天饭都吃不香了。
......
而在离惠府不远的安府中。
窝在闺房中小艺也和惠池有着相同的烦恼。
“这怎么还有三天鸭!!!”
小艺瘪着小嘴将手中的日历气鼓鼓地扔到了桌子上。
“也不是外国怎么还发明这种东西,看着就让人火大!”
小艺双手环抱,有些闷闷不乐。
就在几天前,安府收到了一封来自隔壁惠府的请帖,当时小艺一听是惠池家来的信,都用不着佣人读信了,她直接就抢过来给父亲念了起来。
起初她本以为是两家要吃个饭啥的,这种事在他们小时候也经常有,大人吃饭聊天,自己作为小孩,就拉着同为“小孩”的惠池在院子里玩。
只不过,这样一起玩的次数随着年龄的增大也逐渐变少了。
所以,见到惠家久违的请帖,小艺可高兴坏了。
只不过......
信中一开始还只是客套话,全都是之乎者也的,但到后来,小艺越读越觉得不对劲。
“吾将于七日之后的良辰吉日,携犬子惠池拜访安府,上门提......提提亲!!!”
小艺读到这小脸瞬间变得通红,悄摸摸看了一眼身旁父亲的反应后,立马将这封信塞回给了父亲。
她有点害羞地读不下去了。
“小艺,这封信你怎么看?”
“啊?啊......我......”小艺头越来越低了,“全凭父亲安排。”
“好,那我给推了。”
“啊!父亲!”
小艺一听父亲要给自己拒绝了惠家的提亲,立马抬起了头,有些慌了神。
可当她刚抬起头,就对上父亲那“你老子还是你老子”的眼神,小艺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父亲刚才好像在耍自己。
“爸爸!..(??v?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