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颜良不由看向田丰问道:“莫不是鞠义没能拦住敌军?”
“也不一定!”
田丰只回望了一下后方的烟尘,便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
“观后方烟尘,人数明显要比此前少了一部分,或许是敌军不愿与鞠义纠缠,便分兵与其周旋,大部人马则继续追击我等。”
话到这里,田丰不由感到一阵事态已然失控的无力之感,这种感觉还真让人无奈。
“看来敌军是铁了心要将我等给留下了,只是这曹操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攻董卓了呢?莫不是天命在李不在袁乎?”
田丰方才话落,就听颜良接话说道:“军师就别感怀了,还是想想我等此刻该怎么办吧?
要不我等在此与敌决一死战,如此追击下去,人受得了,马也受不了啊!”
“不可!”田丰当即就否定了颜良的提议。
“此刻敌军兵锋正盛,反观吾等两次分兵过后已然兵力大损,此刻与其开战绝无益处,还是先逃吧,只要过了新乡,我等便安全了。”
听闻此言,颜良不忿吐槽:“早知如此,还不如一开始与敌死战呢!”
“行了!”
一路以来田丰也是被抱怨的烦了,便罕见的对其呵斥。
诚如颜良所言,若大军一开始死战不退,伤亡的确不会有那么大,可若不退守邺城,后方岂不门户大开。
再有己方顶着北线战场失利的压力也要深入敌腹,此举本也是赌徒心态,企图诱敌出关给董卓创造攻取洛阳的机会,可谁能想到一切会发生的那么巧合?
若董卓能如约而至,那么纵北线失利,己方河内大军也该能直取洛阳,如此一来局面也将彻底扭转。
奈何…哎,时也!运也!命也!
事已至此,再纠结已是无用,田丰最终只得无奈叹道:
“将军还是做好准备吧,若你我不能先敌军之前退出新乡,那么你我便该做好以身殉节的打算!”
“这!”
虽被田丰呵斥了一句,可颜良内心却也没有任何怨恨,毕竟他也知道田丰所受的压力并不比自己要小。
此刻再听田丰如此悲观的话语,颜良自也知道己方这是穷途末路了!
只是反常的是,田丰这才话落,颜良内心反倒豁然开朗起来,好似一败涂地也没那么可怕了!
“哈哈哈哈…”
在田丰疑惑的目光注视之下,颜良莫名其妙便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停止,就见颜良此刻正策马奔腾,目光如炬始终盯着前方,神色之中却再无一丝焦虑,急切、惶恐…
好似此刻他们不是在逃命,而是来旅游的,又更好似换了一个人般,表现的是如此洒脱随意。
“放心吧军师…”
就在田丰审视颜良的时候,颜良确是突然开口笑道:
“真当是殉节之际,本将定也能再为军师挡上一挡,纵是共赴黄泉,本将亦可护军师周全,哈哈哈…”
“呵,呵呵呵…”
这话停在田丰耳中不由使其嘴角一扯,不过田丰竟也莫名尬笑起来。
后方…
“颜良这厮可真够能跑的!”
黄忠看着前方越是近在咫尺,就越是夺路狂奔的敌军也是一阵无奈。
这都跑了一整天了,己方愣是没能追上,真是奇了怪了。
“哈哈,不急…”相比黄忠,刘巴对此倒是显得比较不以为意。
“越是临近希望之时,敌人的精神也最容易松懈,而那俩小子想来也该就位了吧?
彼时田丰若以为已逃出生天,却不想一头扎进我等布下的陷阱中,不知其会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