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毛俊逸站起身,从书案一边转过来,笑的鱼尾纹都深了好些:“交出这方子,和你们合作的那老乡,以后做甚营生?”
沈知秋也憨厚一笑,从怀里又掏出制作淀粉和粉条的方子,递给毛大人:
“这没事,我们老乡可以不做粉条,专门给我们做淀粉,制作塑料也需要不少淀粉,而且,粉条做一些能卖就卖,不能卖,自己吃也行,我们人多。”
毛俊逸哈哈一笑,说:“方子我待朝廷收下,不过你放心,我会禀告燕王,以后军队也收你们的粉条,
不过可没有其他的照顾了,你们做了只管往仓储衙送,到时候给你们结算,你们粉条卖多少银钱一斤?”
沈知秋目的达到:“回大人,我们平常卖十文一斤,不过如果给朝廷,七文就可以了。”
七文也能赚,就是赚的少,他们平常给进货的价钱,也是根据拿货的多少,给八文或者九文的价钱,他是考虑到给军队,就薄利多销吧。
结果,毛大人一挥手:“给你们长一文,八文一斤,至于军靴的事儿,就按照我说的那个价钱,行了,你跟着孙主事去吧。”
沈知秋见人家已经拍板决定了,毛大人还一副还有公务在身的架势,只能跟着孙主事出去了。
剩下的三名文书对视一眼:“这人不算其他的能力,只说话上,就不是一般人啊,
看看这就是说话的最高艺术性,好话都说在了别人身上,爹娘,族中的老人,其他的族人,就连老乡也提了,
闺女只是寥寥几语,自己的贡献更是基本没提,但这些方子都是哪里来的,不都是你这个秀才公研究的吗?
他们家尚书大人,还真就喜欢这样的人,能踏踏实实干事儿,又不着急表现的。”
在去领银钱的路上,孙主事,又递给沈知秋一个牌子:
“这是出入的牌子,三日后,被服商开会,现在你也属于被服商了,到时候自己带着牌子记得来。”
半个时辰后,沈知秋怀里揣着,三千二百两的银票,一身深蓝色长袍,没有官身,但一身气度却像极了官员。
即便是行走在皇宫的外墙甬道上,也丝毫不显得格格不入。
四周高达六米多的红墙黄瓦,两侧集中着本朝的各个中央部门。
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这里面全部是北境的肱股之臣,燕王殿下的心腹。
据说先帝驱除外族,定都顺天,是有顺应天命之意!
燕王作为年龄最小的王爷,却占据了都城,也是因为当时他的封地距离京都最近,近水楼台了。
此时,送沈知秋出衙门的孙主事,正在告诉沈知秋:“一般没有什么大事儿,户部尚书是不会见军需商的,他们正常接触的是仓储衙,那哪里有专门负责各种物资的官员。
所以初入令牌一定要揣好了,否则没有人带领的情况下,只要接近这里就会被直接带走。”
沈知秋估计自己是沾了傅将军的光,才能到这里见到户部尚书毛大人。
也是,一个部门最高掌权人,哪里是那么好见的,而且这里到处都是把守的护卫,离着老远就要禁严。
来时,他还特别留意观察了,出了户部这个院落,向前走,走老远,其中得遇见四次巡逻的护卫,
再走过一个长几百米的桥,据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千步桥”,才能出去。
而且这桥,只有在里面当值的官员,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