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行人回到家,
花老太瞅着三儿媳给买的新衣:“唉哟,你怎那么败家,不是给我做过一身缎面的衣裳了吗?又买这玩意干啥?唉哟,不行了,我心口痛。”
沈呦呦盘着腿坐在炕上:“奶,心口痛你就找机会多穿,反正这衣服退不了,你多穿一日,就少亏一点。”
“是啊娘,过年了,别的大娘婶子们都有新衣穿,总不能还让你没有吧!
您瞅瞅我爹,人家乐呵呵的就拿走试穿了,反正都买了,还纠结什么?”
听见这话,花老太白了儿子一眼,唉哟唉哟的扭身抱着衣服走了。
一直没吭声的李静舒,笑笑:“这老太太,就是嘴硬。”
沈知秋跟着表示:“就是,衣服买了就穿呗,钱赚了不就是花的。”
但还真别看他这话说的洒脱,可看见他闺女拿出那两身衣服时,他手都再颤抖:
“啥玩意儿就四十两?”
“四十两挺值得,你瞅瞅这虽然是三件衣服,但外衫是可以双面穿的,还是不同的颜色,就相当于两身衣服了,
在内里两身长袍加上这外衫一块穿,这衣服您都能搭配出几身不同的穿法,琢磨下,这还贵吗?”
沈呦呦话音刚落,沈鹿鸣就紧跟着:“还不止呢,爹这衣服里可是有大宝贝!”
“啥大宝贝,咋让你们说的我心更没底?”
话音刚落,沈知秋就去翻看衣服里还包裹着啥,不过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看惊喜的,反而有些慌张。
“这书多少钱,给我买书干啥?”
“多少钱不多少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送您的新年礼物,所以啊,看在我给你买那么贵衣服的份上,这书您也得看。”
沈知秋:“......”
他其实很想说:“谁让你给我买了,买衣服即便贵,但出去应酬应酬还能多穿穿,可你这花几两银钱买本书?你这不是坑爹吗?”
即便看出他心思了,但她闺女就跟没看懂似的,继续忽悠:“以后咱生意越做越大了,您不考个官当当,咱家真把握不住,
而且弃笔从戎危险系数太大,所以您只能把书本捡起来,起码也得考个官身,
最不济你考个同进士,就咱爷俩儿的本事,也能让你平步青云。”
“你,我?”
沈知秋只能被迫的拿起书,但没有翻开,只看外表这厚厚的一本,他就头疼。
但他闺女没在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带着弟弟出去了。
沈知秋一屁股坐在炕头,瞪眼死死盯着这本书:“什么孩子?竟然逼着亲爹念书?”
刚寻思基本上几个作坊都步入正轨了,不用日日盯着,趁着年后开春才能盖他们居住的新房子。
这几个月好悠闲些日子,没事和大伙侃侃大山多乐呵。
没想到亲闺女是真能给他找麻烦。
李静舒看着老沈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实在憋不住笑了:
“你是真应该看这书,今日你姑娘给你都快花小五十两银钱了,不说别的,她给自己买衣服都没这么舍得。
再说,你闺女啥心思你应该清楚吧,她就想多挣钱,在古代也要过上现代的那种便利生活,
往后要鼓捣出来的东西还多着呢,你不考个官,还真兜不住。”
说完这句,李静舒还拍拍她的肩膀表示:
“一定要把这本书吃的透透的,不然你都对不起你闺女那颗望父成龙的心。”
感觉内心被捅了无数刀的沈知秋:“嗯?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说起读书,他心里是真打怵。
虽然有古代记忆,脑子里还有那些书的知识,但谁敢说脑子里带着这些知识,就能考中举人,或者进士?
原主自己才是个秀才,上面的举人进士更难考,难道真指望他啊?
要知道前世,他虽然脑子不笨,但真不爱学习。
打小就被老师批评:“心思没放在学习上,根本坐不住。”
难道穿越一次,就能踏踏实实的去学习了?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但她媳妇的话,他也清楚,自己闺女啥脾气,他更清楚。
那孩子打小就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这是大庆朝不让女子考科举,
但凡能让女子科举,他就敢说,他闺女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跑去考一次。
可人家是真不让女子考科举,他闺女就把心思全放在了经商上,从平常的念叨中就知道,那野心老大了!
但现在这个世道,布衣百姓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即便是皇商了,对上一般的小官之家还好说,但如果对上那些皇亲权臣,世家大族,那真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