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源脸色狂变。
只见秦朗的虚影突然炸裂开来,一道繁芜玄奥的血色印痕出现,如流光一般窜入季源的胸膛之中烙下一道恐怖诡异的印记。
“是血脉印记!”
季源面色难看。
对于各大世家来说,虽然有着千年乃至万年的底蕴,但想培养出一个天骄,也需得耗费无数的天材地宝和时间才能将其养到足以撑起家族的地步。
但作为撑起家族的年轻一代,不可能被困囿于家族之中,成为一只笼中鸟。这样的年轻人是没有血性,不够狠厉,目光不够长远的。
只有放他们出去历练,让他们与其他势力的天骄争斗,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才能具备成为一族之长应有的品质。
然而,这样放他们出去,万一要是突然夭折了,岂不是家族重大的亏损?可能数百年的心血就付之东流了。
给自家小辈种下家族血印,就是为了防止不识趣的大能出手,以大欺小。被同辈杀了,那是他们子弟的能力不足,他们捏着鼻子也可以认下来。
但要是被一群不讲规矩的老不死出手杀了,具备大帝道则的血印会伴随击杀者终生。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家族无穷无尽的追杀。
至于若真是在同辈比斗中不敌被杀,家族也可以寻觅到击杀者,视情况而定夺。
“真是难缠!”
季源试图抹去胸膛上的血脉印记,但无论如何也抵消不了,反而涌上去的灵力和魂力都被血脉印记给吞噬,颜色更加鲜艳妖异了。
“你这臭刀,要是此间事了还不能送我回去的话,我与你没完!”
季源对着安静悬浮在半空的厄刀怒冲冲地说着。
厄刀闪烁着光芒,无声无息。
······
掠天教,魂灯堂。
巨大的厅堂里晦暗不明,小小的火烛之光不仅没有给人带来温暖舒适,反而更添一分诡谲莫名。
大厅四周都是放着魂灯的高台。
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魂灯有序地安放在台座之上。
魂灯的颜色各不相同,气息不一而足,每一盏都是独一无二的。
在悬挂着第一门那面墙的高台之上,一盏明艳似火,灼灼红亮的魂灯突然诡异的爆闪之后,彻底熄灭。
“嗯?”
看守魂灯堂的长老骤然睁开了双目,浑浊的老眼之中泛起道道精光。
强大而恐怖的神识之力笼罩了整座魂灯堂。
“竟然是第一门的弟子陨落了,还是秦家的人。”
老者沙哑的声音响起。
“呵呵,呵呵呵。又是一场好戏。”
“去年今日此堂中,明灭不定神魂踪;莫笑书本人中痴,焉知己非历史人。”
“逆命人,又是逆命人。这么截杀逆命人,当真对吗?”
老者的话语在魂灯堂中回响,无人能作答。
“罢罢罢,这些与老夫都无关了。万般因果纠缠,该是此代人的业障。”
魂灯堂再度恢复了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