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她掀开被子从榻上下来。

裴檀之躬身，给她穿上绣鞋，又把自己肩上的大氅解下来给她披上。

“你随我过来。”姜菀唤道。

两人一前一后往桌边儿走。

桌上，摆着一碟子白馥馥的小饼。

姜菀端起那碟饼，把东西递给裴檀之，“牡丹饼。月珠估计还没醒，我不想叫她，大人先吃这垫吧垫吧。”

裴檀之利索接过，伸手就先拿了一块儿放在嘴里狼吞虎咽。

“唉！你慢点儿别噎着，又没人跟你抢！”姜菀给他倒了杯茶，漫不经心问，“这一次的，甜么”

“甜。”

“裴檀之，我.”这一次，我明明就没放的。

这几日月珠说她胖了些，故而做东西都是没放进去的。

那日在竹林里，她做的牡丹饼其实放了不少，定是甜的。

可裴檀之却说不够甜。

他现在吃的牡丹饼是不甜的，但他又说了甜.

老嬷嬷讲过，徐皇后给那个可怜的小皇子，下了慢性毒，食多了，会叫人成傻子。

裴檀之不傻，他只是.

没了味觉。

裴檀之见姜菀话说一半就没下文，也不吃手里的饼了，静静望着她。

姜菀瞥开眼，把身上的大氅裹紧，低声道，“我放多了，喝点儿茶解腻。”

裴檀之听话喝了，“一会儿我带娘娘去个地方。”

刚回来，还是大早上呢，一点儿都不知道消停！

“去什么去。”姜菀寻了个帕子丢给他，没好气着说，“一脸的碎末子还往外头跑，大人是真不怕被笑话。”

说完，她起身去了内殿换衣裳。

裴檀之笑着冲那背影道，“娘娘穿厚些，天冷。”

怀里的帕子他舍不得用，叠好揣进怀里，只用袖子胡乱擦擦嘴，继续埋头吃那牡丹饼.